他在醉眼中似乎看见周容讫举杯饮而尽:“离岸太远。”
【四十七】
除夕将近某天,李克突然灵光现,发觉自己之前真是太笨。
为什定要拿毒蘑菇假冒香菇呢?直接磨成粉末撒进菜里不就行?
事实证明,蘑菇磨粉不是那容易,但切成极小碎片却不难。李克将碎片抓在手心,正想去找周容讫汇报,忽然灵光又是闪。
“……”
李克道:“哦,可惜没时间。”
周容讫沉默片刻,道:“是对你不住。”
李克没想到他会冒出这句,惊下,才叹息道:“你明明也快要去送死,想必也有很多未完成心愿,却还在这儿陪闲逛,是因为对有愧罢?”
【四十六】
【四十五】
随着日子天天过去,李克命不久矣感觉也越来越清晰。
如今他除待在客房炒蘑菇之外,三五不时便拉周容讫上回街,今日要骑马,明日要击鞠,浆酒霍肉,花前月下,誓要在死前过把活着瘾。
不知为何,周容讫也直由着他。
李克点盘麝香鸭,大快朵颐道:“们那儿有道菜,叫啤酒鸭。”
【四十四】
李克硬着头皮道:“就算这样,滥杀无辜也不好。到时候宴席上吃鱼不止他个,会有很多人被毒死。”
周容讫道:“知道。”
李克道:“查到你之后,搞不好全府上下也要遭株连。”
周容讫道:“知道。”
【四十三】
周容讫道:“小时候,他用马鞭抽过。”
李克息事宁人道:“那都是小时候事……”
周容讫道:“后来他娘设计淹死亲弟弟。”
“……”
李克喝多,道:“你是好人。”
周容讫笑道:“是好人?”
李克道:“你那颗丧尽天良心底某处定残存着未曾泯灭人性之光。这切都是体制问题。是体制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
李克诚恳地劝道:“殿下,回头是岸。”
周容讫道:“皮酒是什酒?”
李克道:“用大麦芽酿,味道有点儿苦,但是清新爽口,也不易醉人。将鸭肉与姜蒜翻炒之后,倒入酱油和啤酒,再加点儿糖,小火焖烧,收汁再加辣椒与盐炒炒……”
李克咂咂嘴。
“……”
李克道:“给些时间,说不定也能研究出啤酒酿法。最近厨艺大进,烧出啤酒鸭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李克道:“你真反社会不成?这件事明明可以周密计划,肯定有办法不牵连到旁人,说不定连你自己也可以洗清嫌疑!”
周容讫微笑道:“没时间。”
“……”
周容讫道:“先帝大概早就有所察觉,遗旨命孝期过就迁往蜀州偏远封地。这是有生之年唯机会。”
周容讫道:“他娘死前又毒杀娘。”
“……”
李克道:“冤有头债有主……”
周容讫道:“然后他又害死至交好友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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