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亭冷着脸，伸手帮他整
整衣襟，那表情很不耐烦，动作却轻而缓慢，几乎称得上温柔。纪川很喜欢，他喜欢这种感觉，通常只有贺怀章会这
做——毫不吝啬宠爱地耐心照顾他。
纪川忽然有点不清醒，他抬起头，仔细看贺亭
眼。面容是熟悉
，眼睛、鼻子、嘴唇、下巴，每处都是相似模样，越看越觉得像……是像吗？这难道不是他爸爸吗？
“爸爸。”纪川把抱住贺亭腰，放软嗓音，“你回来
贺亭说：“他回来，叫你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纪川满脑子酒精，反应十分迟钝，加上音乐声实在太大，他什都没听懂就又被孙辙拉走，说刚才给他点首歌，现在到。
麦克风握在手里，纪川盯着屏幕上中文歌词，晕半天没认出那些方块字念什，句都没唱出来。他开歌手原声，旁边有比他喝得更醉，个劲夸他唱得好。
孙辙还算清醒，又杯倒满，罚酒。
方佳琳不愧是校花，果然长得好，进包厢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。她挽着孙辙胳膊，大大方方地与在场人挨个打招呼，虽说是她生日，这里面她朋友却很少，大多是孙辙叫来狐朋狗友。
纪川很懂，孙辙就是想炫耀他漂亮女朋友而已。
人到齐，切蛋糕，开酒，吃东西，唱歌，玩游戏，胡天海地瞎吹……人多场合无非是这些事，纪川以往会很熟练地融入进去，今天不知怎回事，大概是被贺亭高贵冷艳影响，身上也沾股脱离红尘气息，可惜没撑多久。
开始，纪川没介绍贺亭身份，只说是自己朋友，别人都认不出来，就孙辙认得，不过这时候孙辙也顾不上聊太多，直拉他们喝酒。纪川不知道贺亭能不能喝，八成不太行，保守估计杯倒，于是都拦下来，自己替他喝。
纪川酒量还不错，贺怀章有不准他喝酒规矩，可他经常在外面玩，阳奉阴违是家常便饭，这时杯杯往肚子里灌，自己也不心虚。
纪川干脆利落地喝，喝完简直头晕眼花，不等他自己说什，贺亭看不下去，将他拉出人群，用力按在沙发上，气道：“酒瘾这大？”
“嗯？”纪川眼神有些茫然，“你说什？”
“
说你是个聋子。”
“你才是聋子。”
“……”
他喝几杯，不知不觉被拉到人群中间，贺亭大概嫌太闹，远远地看着他，没跟过去。
不知过多久，纪川靠在沙发上，感觉有点头晕，孙辙他们还在倒酒，他眼睛盯着桌上被灯光映得五光十色酒杯，正走神，手臂忽然被只手按住，贺亭越过旁边人拽起他，在片吵闹中将他拉到角落，问：“你手机呢？”
“什？”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，纪川没听清。
贺亭靠近点，几乎趴在他耳边，大声道：“手机呢？舅舅给发消息，叫你接电话。”
“舅舅？”纪川迷茫瞬，“爸爸？他干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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