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会议结束,切都很顺利。
攻站在大门边送客,受在他身后继续数地砖。
攻女儿走过来,与攻说几句话后,无意间看受眼。
女儿:“不错嘛,大变样。咦,你长得有点像……那个那个……”
攻:“?”
直到几年之后,人们逐渐遗忘当初丑闻,也认不出他面容,他才在这个城市安顿下来,从头学习,成个小会计。
那时候,攻公司初具规模,却还没有成为今日庞然大物。受在此工作时,曾经远远看见过总裁脸。
受立即认出那张相当英俊脸。毕竟他每做次噩梦,就会重温遍当时场景。
他还记得,当自己全身赤裸地被抛到攻身上时,攻嫌恶地推开自己。
那避之不及眼神,反而令他感到安全——攻与那胖子不是同类人,这就够。
:“就这样吧。”
攻百思不得其解,为什有人穿着如此挺括正装、光亮皮鞋,看上去却依旧是条咸鱼。
这简直是人类未解之谜。
受转去洗手间,对着镜子拨下新剪头发,凝视着自己脸。
二十年,生活将人刀削斧劈,雕刻出另副模样。
受脸色白。
女儿:“啊,想不起来。”
攻:“……”
攻心虚地想:难道果然还是干过他?
从那之后,受就安心地躲在攻这公司角落里,日复日地朝九晚五。
他不敢跳槽,也不敢升职。他小心谨慎地避开切崭露锋芒或抛头露面机会,于是这种沉默与逃避渐渐成为种本能,成为自身气质部分。
没有什抱负,没有什指望,每年生日许愿都是“平安无事到老”。
直到现在。
股东大会当日,受亦步亦趋地跟在老总屁股后头,闷声不吭地拎包倒水递文件。接待厅里有人找攻寒暄,他就退开几步低头数地砖。会议室里攻上台讲话,他就走到阴影处cos盆栽。
不会有人认出来,他在心中安慰自己。
若不是生计所迫,确实需要这翻三倍工资,他可能真会选择滚蛋。
在那个年代,他被丑闻逼到退圈,又被导演拦在家门外,不得不另寻生计与住处。
八卦无论在何时都是传得最快。他家人朋友很快就都听见传闻,纷纷与他断绝往来。就连养子同学家长都闹到学校,要求学校赶走“那种人小孩”。
他走投无路,改身份证上名字,带着养子辗转流浪好几个城市,换无数没有合同工作,有时能讨到工资,有时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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