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桌上有桌布垂下,遮挡大半视线。
九爷坐在旁,单手拿酒杯同谢泗泉说话,另只手拢在袖中,伸到桌布下。
谢璟身体微微颤下,没敢吭声。
九爷捏他小腿,蚂蚁样咬过感觉细细碎碎爬上来,谢璟握着杯子忍几次,咬下唇。
谢泗泉未察觉,还在同白九说话,言语里带着等人不耐烦:“姓贺委实慢些。”
谢泗泉听得心都软,捏捏他脸,轻笑声,他家璟儿还是个孩子。
谢泗泉时也不知道沪市这花花世界还能玩什,最后还是听谢璟,去买副新马鞍。
谢璟兴奋道:“舅舅,九爷把白十四给送来,哦,白十四是在北地坐骑,它特别听话,要是晚上酒局散早就带你去瞧瞧它,你定没见过这漂亮马。”他说起白十四话多许多,谢泗泉想插话,但刚说两句西川赛马,就听谢璟不甚感兴趣道,“哦,太矮,骑不惯。”
谢泗泉:“……”
他们西川马确实不如北地高大,但脚力、耐力足啊!
,九爷对他赞誉颇多。
谢泗泉小心问道:“你可曾见过贺东亭?”
谢璟道:“不曾,不过九爷之前去拍卖会见过,提起过贺先生,说他行事正派,值得尊重。”
谢泗泉啧声,有些牙酸:“也就那样吧,假仁假义。”
谢璟想想,道:“他也做过许多好事。”
晚上,酒楼。
谢泗泉设宴待客,包整个场子,二楼雅间隔门和木板墙全都拆打开,整个二楼通透平整,览无余,气派敞亮许多。
中间只摆桌酒席,张矮桌,未留椅子,像是暖桌般众人席地而坐。
谢泗泉占主位,披衣裳坐在那里捏小酒杯,正在品酒,眉眼里清澈含笑,带几分得意。谢璟被他拽着坐在旁,斜对面则是白九爷,谢璟先是跪坐,后有些脚麻,被舅舅按下差点歪倒,就听到谢泗泉笑声道:“这拘谨做什,都是自家人,同那个贺东亭认识已久,你只当见长辈,放松些无妨。”
谢璟慢慢换姿势,学着谢泗泉样子,把腿伸开些。
谢泗泉不满外甥替那人讲好话,拧眉道:“你可是看到报纸上写那些?那里头吹牛占半,做不得真。”
谢璟记忆里闪过栋刻着捐赠人名字教学楼和粥棚,虽记不清,但能肯定这位贺先生确实做过善事。
谢家主不想多提贺东亭,只带谢璟去看自家铺子,后又去大世界转转,若不是“仙乐斯”白天还未开门,也要带小外甥去开开眼。谢璟有些无奈,拽着他道:“舅舅,灯红酒绿,有什好看。”
谢泗泉脸吃惊:“灯红酒绿,还不够好看?”他看谢璟片刻,又问,“你在北地时候,都玩儿什?”
谢璟认真想下,道:“北地天冷,越往北冬日越长,夏天骑马打兔子,冬天时候就凿冰钓鱼,还会做冰灯,院子里有柿子树,下雪就能吃冻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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