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明禹坐在办公室里听两帮人争执不休,表情隐忍几次,瞧见谢璟过来,立刻抓住机会腾地站起身道:“好,好,这事儿知道,给点时间想想怎处理,散会!”
他在厂子里想是也有些威信,那些人拱拱手,也都散。
谢璟站在旁,等人都走才问道:“这是怎?”
白明禹仰躺着坐在真皮椅上,生无可恋:“还能怎回事,又和国外那几个留学生吵起来,边喊着改革,边嚷嚷着老辈手艺丢不得,拉做裁判,却个都不听说,叽叽喳喳吵
孙福管事见他直看那些瓷器,笑道:“你上次挑那个瓶子,插花儿不错,爷夸几回。”
谢璟笑声。
九爷可不喜欢那瓶子,九爷最喜欢是那只钧窑天蓝釉笔洗,只因为他拿只青花,就买这堆回来讨他开心,已为他改变许多。
谢璟放下手里瓷器,对孙福道:“孙叔,学得不全,想跟您再多认认物件。”
孙福倒是很高兴,答应道:“应该如此,以后跟着爷出去,用到地方还多,多学点没什坏处,技多不压身嘛。”
出上万大洋天价。
谢璟喉结滚动下,“爷买它们,花多少?”
孙福管事道:“总共不到千大洋吧,听说是从豫京斋铺子里找来摞,挑挑拣拣,也就这几只还能看。”
谢璟闭闭眼,若是豫京斋,那就没错。
现下卖便宜,是因为豫京斋还存批,连几年都不好出手,但后因位大学者鉴定之后发现这批青花瓷器与其余不同,釉色分外细腻,且年份独特,想再去寻找时候豫京斋库房却起场大火,原本存着那些都没,这几只成孤品,也就越发价难求。
东院里人人身本事,谢璟留在九爷身边,跟着出去时候就代表东院人,势必是最优秀。
孙福带责任感,下足力气好好教导。
谢璟跟着孙福学习,态度端正认真,老管事就喜欢这样老实本分孩子,对他越发爱护。
中午九爷差人回来送信,说是在外头有公务要忙,不回来吃饭。
谢璟随意吃餐,下午时候去厂子找白明禹。
谢璟会记得,是因为它在几年间,bao涨十余倍不止,现在买,只赚不亏。
他对过去记忆大半都模糊,关于九爷和自己更像是隔着片白雾,无法看清。
谢璟隐约觉得或许是事情已同上世不样,发生改变关系。
但不管如何改变,有些事还是注定要发生,因此他也就还能记得些零星片段,例如物价、疯涨青花瓷器,还有日后慢慢不值钱钱币。
谢璟拿那只青花小碗放在手里把玩,心里想着却是等几年之后价格涨上去,卖换钱,到时可以囤积批粮食或者食盐,换取所需要资源。世道乱,这些远没有粮食那些放在手里踏实,再者当年九爷也是如此……谢璟愣神,刚想起点很快又从指间溜走,记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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