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院先后给他送几次东西,起初是些食盒,里头放着糕饼点心,还有每日盅热骨汤,都是谢璟平日里吃惯那些;第二日又多加份儿笔墨纸砚,还有几匹上好布料,给寇姥姥和李元做衣裳用;这样送几天,小饭馆侧门被敲开时候,来送东西人手里还牵匹马——九爷让人把白十四也给谢璟送来。
送马人对谢璟恭敬道:“谢管事,爷说,怕您在家闷着,让把白十四给您送过来。”谢璟喜欢骑马上山打猎,这事儿东院都知道,他手枪法还是张虎威亲自教导出来,整个护卫队里数数二好手。
白马温顺,还认得主人,见谢璟伸手用宽厚鼻梁去蹭蹭他掌心,跟他亲昵。
谢璟摸摸它,笑声,又问那人:“爷在哪?”
“回谢管事
小饭馆提前歇店。
寇姥姥摆桌好饭菜,家中三人团聚。
谢璟不敢饮酒,寇姥姥倒些葡萄酒给他,笑着道:“这是去年咱们家种葡萄,就酿这点儿果子酒,直给你留着呢,尝小杯,喝醉就去睡,自己家怕什。”
谢璟闻着那杯果子酒香气扑鼻,端起来喝小盏,果然很甜。
寇姥姥直问他在南坊事儿,谢璟和李元互相看眼,俩人都瞒去赌坊事,只捡着有趣讲几件。
换衣服声音,站在那没走。
直等谢璟换好,掀开布帘出来瞧见他,才犹豫提醒道:“小谢,你背上……有‘伤’。”
谢璟怔下,反手去摸下,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,“不是伤,知道。”
李元留神看他神情,见他如此,略微松口气,又小心开口试探道:“是,九爷?”
谢璟抬眼看他,“你怎知?”
谢璟拿出个小匣子,里头放着整套七件鎏金珐琅梳篦和小镜子,递过去给寇姥姥:“姥姥,瞧南坊那边人都用这些,也给您带套。”
寇姥姥瞧着这东西精致,看好会,笑着道:“姥姥把年纪,哪儿用得着这好东西,替你收着,等你将来成亲,给你媳妇儿。”
旁李元正在喝果子酒,听见呛咳出声,脸都咳红。
谢璟挠挠下巴,耳尖也微微发烫,含糊道:“他用不着这些,姥姥您自己用。”
谢璟在家住几日,好好放松下。
李元道:“之前就猜,除九爷,也找不出旁人。”他略微顿下,又问,“小谢,你是自愿吗?”
谢璟点头,“是,不过还未想好怎和姥姥说,你先别告诉她。”
李元答应,又听谢璟问:“背上很明显?”
李元老实道:“很明显,肩膀那有几处咬痕,腰那青块。”他捡着最明显说,其余淡红斑痕都没敢说,那位爷委实太霸道些,从颈子往下,但凡衣服遮住地方几乎都没漏下,全是印子。
谢璟自己瞧不见,还当九爷之前克制,没想到会被人撞破,不过李元也算是身边人,日子长总会知道,提前知晓也无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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