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爷抬眼看他,对方心里打个突,低头不再劝,应声,掀开车帘出去吩咐去。
东省铁路,南坊区。
早些年时候,华俄两国若要通行,需由齐齐哈尔旱路运经艾虎,再转黑河,现东省铁路开通之后,由铁路直达彼岸,不复从华国境内经过而转达。且铁路运费低廉,宗货物只需75戈比,是不少商人喜欢,因此南坊带也聚集不少俄人,多时足有几万之众。
南坊带极为热闹,酒馆多,赌场也多,到晚上也熙熙攘攘,灯亮起来恍若白昼。
赌场里,个面容俊俏少年正坐在那掷骰子,他人长得漂亮,手指也修长,扔下筛子之后微微后仰,听身后个人躬身说什,轻笑声,把筹码尽数推到前头,全押。
五艘大船正在黑河上游航行,大船前面有两只小舟,小舟上几名壮汉正击鼓通告商队到来。
每艘大船都有十余人在岸上拉纤,将大船拖至石勒河交界处码头上。
有些商人见大船来,乘着小船迫不及待想去江面上交换物品,待靠近看清船上旗帜,发现是白家商队,又都散去。有些不舍得离去,还围着大船打转,试图交换些玻璃器皿和肥皂类紧俏洋货,大船安稳驶入港口,并未停下。
码头上早已安排好人接应,繁忙有序地搬卸货物,从船上下来九爷行人也早早有迎着,恭恭敬敬送上马车。
九爷去年,略高点,看起来人更消瘦几分,面容依旧英俊,双眼睛像浸在寒潭中墨丸般幽暗深邃,透着冷意,不敢与他对视。不过天气刚转冷,九爷身上已裹皮氅,鸦青色件,衬得人脸瓷白,近乎透明。
下局开,果然赢大满贯。
这已是少年连赢第十把。
投注是滚着翻儿赢,投注虽小,但十把下来,已有五千多块银元。
同桌几个俄人玩儿急眼,但也有胆怯,想溜,对面坐着人也不拦着,任由他们去。
有卖酒女见这桌赢,也不管年纪大小,凑过去想讨点彩头,等靠近才发现坐在那拢着堆筹码是位年纪十七八岁俊美少年郎,眼若寒星,鼻梁挺直,双唇棱角分明,带着大家族里才培养出傲气。卖酒女时瞧在眼中心都酥,扭着身子过去喊声“小爷”,还未等多说,就被旁穿着灰扑扑衣裳小厮打扮
九爷在车内轻咳声,旁伺候人立刻递壶温酒过来,小心问道:“爷,可是又着凉?”
九爷接过,未饮,摇摇头道:“还好,前几日风寒未退罢。走到哪里?”
那人道:“还有段路就到商号,爷,咱们这次要留几天?”
九爷沉吟片刻,道:“让孙福留下,不过些繁琐小事,让他与白明哲交接清楚,其余人同转路去南坊,虹儿信中提起几次东省铁路之事,担心他们处理不好。”
那人试着劝道:“爷,您路奔波,实在太累些,不如先在这里休息几日再去南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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