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明禹不懂,但也感受到船上紧张氛围,上前问道:“这是出何事?”
船上人说:“刚才那是日本人船,这些东洋人实在是可恶很,他们知道乌篷船多是咱们这边商户所有,瞧见就打劫,今日多亏是白家轮船汽船,上头又挂俄旗,他们以为是俄国船只,不敢乱来。”
白明禹道:“为何挂俄旗就可避过?”
对方挠挠头:“这,这小也不是很清楚,大概是有什章程,反正这条水道上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。”
船上有东院人,听到对白明禹解释道:“俄国人想占航线,不会让日本商人船上来,见他们就开炮,时间久日本人怕他们。”
白明禹心里虽不舍大把银元,但还是听话,收拾行李,准备折返回黑河。
他回来时候,按照九爷信中嘱咐,把所有银币都换成金条,俄国商人手头现金不足,也准许对方用货物抵挡,除卢布,怎都可以,尤其以些珍贵马匹、鹿茸为佳,开价格也十分厚道。
那两个俄国商人也乐得如此,他们称鹿茸为“潘蒂”,每副鹿茸30卢布银币,如果鹿茸很大,白家商队则付60卢布。
白明禹回来时候,带两船货物,里头以皮革、膏油、皮料和鹿茸居多,马匹则在货轮下放船舱中,皆是大宗购入。
他带回来货物其实是幌子,真正有分量,还是几箱金条。
”
孙福从怀里掏出封书信,递过去道:“这是九爷给您书信,二少爷看过之后,收拾下,可以回去。爷说您这几个月做得不错,也着实辛苦,喊您回家过年。”
白明禹道:“不!这才刚上手,大把钱不赚,回家过什年啊!”
孙福劝道:“二少爷,这买卖不是长久之计,禁令越严,时间越紧,您还是听九爷话吧。”
白明禹张张嘴,又闭上。
白明禹听心里不是滋味。
连几日闷闷不乐。
到黑河岸边,换乘马车路带着货物呼啸回去商号路上,白明禹才略微恢复点精神。
他掀开马车布帘,寒冬风卷着盐粒般雪扑在脸上,让人忍不住眯起眼,连呼吸都冻住般。
白明禹小心吸口冬日旷野里气息,
这几个月没有白忙活,收获颇丰。
船行进至半,忽然看到江面上隐约有艘货船驶来。
掌舵船老大眼尖,经验也丰富,高声喊道:“换旗!换俄旗!”
船上水手应对迅速,几乎是趁着江面上雾气还未散尽,就已更换完毕。
对方那艘“货轮”速度很快,轻飘飘没什分量,老远看到他们旗帜略犹豫片刻,就调头开走。
他有些挣扎,但拿着信时候,垂眼看到上面熟悉字,又觉得心窝里热乎乎。
九爷担心他安危,是以把他叫回去。
他在边境,接触人有限,打探到消息也有限。
九爷虽在河对岸,但有省府总督情报网,知道自然更多。
这买卖,估计也做不多少时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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