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爷本想留谢璟在身边,但上午来来往往人太多,总督府拟定新章程事儿透风声,不止是北地三省,北平大商人也有前来拜访商议,加上还有总督府那边引荐来青岛布商、粮商,衣食住行里头,衣食总是最先占头筹两样,白将军重视他们,白九自然也不敢怠慢,客客气气请到书房议事。
谢璟今日没什精神,被张虎威叫出去在山上打枪时候,也没太大精神,枪法倒是还准,但比起往日劲头差许多,抬枪都慢,半晌才猎到只野兔。
张虎威勒马停下,担心道:“小谢,今儿怎,可是身体不舒服?”
谢璟捡回兔子,沉默片刻道:“是有些不舒服。”
“怎?”
九爷微微垂眸,看着眼前认真做事少年。
十五六岁年纪,已经不小。
之前黄先生还说过,他老家个侄儿也同谢璟这般大,正是最叛逆时候,动不动就要顶撞几句,越是管教,关系越疏远。
今日领口那两颗扣子系时间特别长,谢璟扣好,又伸手抚平,这才退开步。
九爷站在那还在看他,微微拧眉,道:“这段时间比较忙,总督府里在拟新章程,时脱不开身,等过几日空,带你去山上住两天。”昨儿教训顿,今日还是心软,先开口给颗糖。
谢璟没有移开视线,等他个回答。
九爷道:“琵琶弹得不如何。”
谢璟又问:“那人呢?”
九爷神色发冷,道:“也不如何。”
谢璟点点头,又垂眼去伺候,端茶点过来放在旁,也给刚喝没两口茶续点热水,站在旁,双手合拢放在身前,如往日。
“许是昨天夜里守夜,受点风寒。”
张虎威认识谢璟这久,还没见过他生病,他知道谢璟不是装病
谢璟点头,低声应。
九爷捏他下巴,抬起来仔细打量神情,见他没什异常才略微放心,手指摩挲两下哄道:“别跟爷闹脾气,你年纪小,拿不准分寸,说这些是为你好。”说完顿下,好笑道:“这看做什?没诓你。”
谢璟慢吞吞道:“爷要留下柳如意?”
九爷最近听不得这三个字,听到就头疼,但他刚哄两句实在不想再因这人和谢璟起争执,略想下道:“她是曹云昭人。”
谢璟点头,心想,他当初也是曹云昭送来人。
九爷等他服软认错,但等半日,个字都没等到。
晚上守夜,谢璟也没过去陪着,只抱卷薄毯,睡在九爷床脚踏上。
九爷在床上躺着,书也看不下去,有心想冷落这小崽子段时间,但低头瞧见谢璟裹着毯子蜷缩在那,心又被狠狠揪下似,时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。
两人夜没说句话。
九爷起来时候,神色瞧不出异常,只是看着更冷几分,谢璟服侍他换衣服,他就伸手等着,谢璟绕到他身前系长袍上盘扣,颗颗,手指直落在九爷领口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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