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少爷院子里人虽然时不时被老爷和大少爷抓去训顿,但若是二少爷读书进步些,院子里得赏金也丰厚。尤其是过寿时候,因二少爷和老爷同天生日,算是过小寿辰,那天赏银元足有三五块,能顶个月薪水,众人虽然怕,但也都销尖头想往二少爷院子里挤。
白明禹这日抽空又想偷溜,刚往后退两步,就听得旁厅小门站着那个小厮叫声:“二少爷,喝、喝茶!”
这声儿响亮,把白老爷目光都叫得转过来,“老二,上哪儿去啊?”
白明禹瞪小厮眼,慢吞吞转回身,故意打个哈欠道:“爹,是有点困,想去洗把脸,喝口茶。”
白老爷道:“不用出去,就站跟前,这有茶。”
时光荏苒。
又是年转瞬即逝。
白九爷从省府而来,亲自督办黑河酒厂已两年有余。
头年经历太多,又赶上疫情,着实让人捏把汗,但万幸都只是虚惊场,逢凶化吉。
第二年自建立北地三省商会以后,事情都顺利许多,九爷推白明哲在外头出面应对诸多事宜,自己坐镇青河,足不出户却已慢慢安置妥当下步棋子,逐步把位子坐稳。
白明禹步挪地走过去,看眼窗外,天色尚早。昨日刚下好大雪,外头银装素裹,还能听到院子里扫雪沙沙声响,光想就知道竹扫把能堆起多厚片雪,若是骑马疯跑上阵那才叫痛快。但他也就只能想想,这段时间他爹可是直没撒手,年关将至,更是不可能放他出去玩。
白老爷给他杯茶,让他喝,又叫早点,边吃边叮嘱他道:“你如今也大,有些事儿爹得教给你,你大哥当初去黑河时候也不过跟你这般大,从学徒做起,昨日他托人来信,想想觉得吧……”
白明禹抬起头来,眼睛发亮。
白老爷千回百转,叹口气:“还是舍不得。当初咱们家那是没办法,在青河抽不开身,只能让你大哥去,可这会儿你大哥本事,同他商量着都舍不得你去吃这份儿苦,你呀,就老老实实在跟前,先学会接人待物,把这
腊月里事情繁多,到年关青河白府也跟着热闹起来,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前来拜访。
白明哲在黑河商号那边忙碌,家中由白老爷和二儿子白明禹接待周旋,这才刚入腊月,门槛就差点被人踏破。
好些都是外地来客商,赶着来黑河边境商号送完最后批货物,顺路来白家拜访。
这些客商都入北地三省商会,大多都受过白九爷那十万烧酒订单恩情,来白家也不求见九爷,只送下礼物就走。
白老爷带着白明禹连着接待数日,白明禹已然有些撑不下去,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想偷溜也没有办法,身边四五个小厮看着不放。老爷和大少爷可都发话,二少过年十五,该懂事,之前还能说顽皮,这会儿不听招呼,那就是顽劣不堪,二少爷连同院子里人都起打板子,谁都甭想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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