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边,黑河忽然有阵流言传开。
说是省府白家以前做买卖,是用洋人钱,伙同洋人在国内转不少银子,如今回来是吃甜头,想要再用洋人机器在北地赚上大笔;也有人说白九爷从省府带来百万银元里,有大半是洋人,是在替洋人做事赚钱。
自庚子以来,华国人对洋人又惧又恨,和洋人同赚国人钱这样事,激起不少怨愤,时间黑河酒厂都被人扔砖头,所幸未伤到人。
黑河酒厂加强巡护,白天夜里都有人轮值。
这日,有人前来拜访,点名要见方玉柔。
谢璟道:“洋人习惯不同,也不懂,许是孙掌柜这里风水不好冲撞。”
孙掌柜:“你!”
白明哲先开口道:“小谢,怎说话哪,快跟孙掌柜陪个不是。”他这说着,却自己先站起来,也没给谢璟开口机会就脸歉意拱手道:“孙兄,你看这次来弄这出事,但你也知道,这洋人是省府那边送来,时半会还真管不到他头上,唉,给你添麻烦,们先行告辞,孙兄忙,不必远送。”
从长山酒厂出来,上马车,白明哲就立刻低声问道:“小谢,探查如何?”
谢璟道:“约翰先生说机器是样品,不能投入生产。”
句“走”,对方以为是去看机器,高高兴兴跟谢璟走。
这去,就是半天未回。
孙掌柜站起来两次,还是忍不住叫身边其他两个伙计去找,人是找回来,但那个德国工程师却脸生气,比划着要走。
孙掌柜道:“这是怎?”
旁跟来伙计连忙上前在他耳边嘀咕几句,眼睛看着谢璟和那个德国工程师,又很快垂下去。
下头人来报时候,白明哲眉头皱起,换旁人早赶出去,但这人不行——方吉安这位堂兄,可是混不
白明哲不解:“不对啊,亲眼瞧见出好多酒……”
“也是不敢确定,才找借口带着约翰先生去长山酒厂外头转圈,别不懂,但知道要酿酒库房里定然是要存下粮食,长山酒厂小,转片刻就找到他们粮仓,里头是空。”谢璟顿下,道:“孙掌柜那些酒并不是这些机器酿造,怕是从别处运来。”
白明哲脸色凝重,眉头紧皱。
白明哲回去之后,找几家相熟客商,问过之后才知道那批日本机器要高价,而且还明里暗里讨要其他酿酒坊独家配方。
白明哲连夜写信,将探查到情况写明,让人快马加鞭给九爷送去。
孙掌柜重重哼声,看谢璟又看看坐在旁白明哲,冷笑道:“白掌柜,这就没意思吧?你让手下伙计带个洋人在厂子里四处乱转是什意思?”
白明哲坐在旁喝茶,脸惊讶,转头问:“小谢,这怎回事?”
谢璟道:“约翰先生自己要走,拦不住。”
德国工程师在旁听到提他名字,又愤怒地嚷嚷几句。
孙掌柜狐疑,“为何又生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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