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东郊,没有任何人诓骗,白家那几个子弟能堵到他,无非是跟几日,摸清他行程。
他连多日,每天放学之后都去东郊去寻找位林医生,跟在林医生身边帮忙做些事,起初林医生嫌他碍手碍脚,但时间长,他学快,手脚也利索,竟然也得林医生几分好感,慢慢能跟在旁做个助手。
林医生在东郊做义诊,并不收码头上穷苦人分钱,是个好人。
但方继武不是那纯粹好人。
他有自己主意。
“可是爹就是这说呀……”
方继武微微皱眉:“爹也会有做不对事,你们多读书,读书就会明理。能在学堂读书,平日还有餐晌饭贴补,这些都是堂姐帮助。”
幼妹懵懂点头,咬着手指,还在看那只空糖水碗,并不怎关心这些。
方继武无奈,但也知道只自己人现在无法改变家中情况。
他家里已经没什银钱,当年分家之后留下酿酒作坊虽然还有些盈利,但进项每年都是固定,生产酒水也远不如黑河酒厂好,能支撑多年,这些也是堂姐方玉柔关照之后才有。他父亲不知足,他做人子无法管教当爹,能做也就只有管好自己。
岁,他身边依次坐个十岁弟弟,个八岁三弟,再之后大妹六岁,幼妹四岁,母亲怀着三个月身孕,手里还抱着个两岁孩子正在喂粥。
他家中人口多,吃饭时孩子们饿,伸手抢得快。
方继武吃个三合面馒头之后,就把自己手里干粮给弟弟妹妹,让他们分,略吃几口饭就回屋读书去。
不多时,方继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,钻进来两个小孩。
六岁大妹牵着四岁幼妹走进来,给他端碗糖水,小声道:“哥,娘让给你送来,给你补身,说你读书太累。”
他家中败落,弟妹年幼,即便是成绩再好也无法继续深造。
白家出钱留洋事儿虽好,但方继武并未看得太重,那是几辈子烧高香才能求来,离他太远。
他现在想做,就是留在林医生身边,以后做个助手也好,学些本事也好,总归学医都能用到。
他也曾有过雄心壮志要考医科大学,要去北平
大妹好久没见他,有些想念,站在那仍不走,小声问道:“哥,你那天去东郊做什?真是那些坏蛋诓骗你去吗?”
方继武道:“不是,是自己要去。”
大妹奇怪道:“你去那里做什呀?”
“学医。”
方继武翻页书,目光慢慢变得坚定。
方继武没喝,端过碗喂她们俩喝,碗糖水分量很少,两个小丫头喝得香甜。
大妹看看他,小心问道:“哥,爹说白家人欺负你,打你,是不是真?”
方继武道:“有些误会,已经解开,不碍事。”
大妹还在犹豫,年纪小那个妹妹正是学话时候,已经开始学着父亲白天样子说起方玉柔坏话。
方继武制止她:“不许这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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