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这个年关过得惊险,白老爷特意用自己和九爷名义摆几个粥棚施粥,攒些福气。
吃罢年夜饭,白明禹兴致缺缺,回自己小院。
他嘱咐小厮带袋东西悄悄送进来,半夜没人时候,自己偷着给小陪读烧纸钱。
“丰儿,少爷多给你烧点,你到那边也别拘着,使劲儿花吧,知道你爱吃糖糕,但你这人假正经,不爱说,就拿眼睛看……少爷都瞧在眼里呢,也怪,老逗你,临死都没让你饱饱地吃上顿糖糕。”白明禹被热气熏得眼干抬手揉揉,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来,他原本就哭得眼肿圈,现在就更不能看。
“多亏你机灵,要不是你骑马出去喊来官兵,少爷和商号里大大小小十几条命都要交代在黑河。”
车路颠簸回家,偶尔掀起车帘往外看,外头集市热闹,和往常样熙熙攘攘,卖开水在街边把炉子烧得咕嘟咕嘟响,还能闻到热腾腾包子和烤饼香味儿。
他身上有钱,临来时候九爷和白家大爷白明哲各赏两封银元,这会儿瞧见路边有卖芝麻烧饼让人停车,蹦下去买好些个,提着上来时候没忘给张虎威也带上个。
张虎威心里有几分感动,拿着饼抬头看他,欲言又止。
谢璟只当他不够吃又分个给他,剩下都包好:“这些是给姥姥吃。”
张虎威:“……”
“丰儿,少爷记得你好,初十五都给你烧纸,你安心去吧。”
“丰儿啊,你走,以后谁替少爷抄书啊?”
……
白明禹悲从中来,哭得不能自已。
他倒也不是特别想吃饼。
俩人个心里犹豫,个没往学本事那方面想——也不怪谢璟,他以前学那些都是九爷手把手教出来,没有认其他老师念头。
谢璟坐在车上总觉得还忘点什事,但是高兴,就忘。他琢磨路,临到家时候放弃去想,既然想不起来,应该不是什要紧事。
这边谢璟高高兴兴买东西,回家过年去。
另边那,白明禹在平洲郁郁寡欢,强撑大半个月,好歹把脚治好。他在年底时候返回家中,勉强赶在年三十回来跟家人团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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