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知道。
他陪读可能已经死。
白二脚伤县里大夫医治不好,他还要拖着留在家中,白明哲不肯答应,派人快马加鞭送他去平洲医治。
平洲神医专治外科,在那边敲碎骨头重新接骨,休养段时间,传信回来,说已经大好,年末就能回来。
青河白家,东院。
“大哥,黑河商号那边……”
“唉,死不少人,也只能尽量去补偿,等安顿好后事,再派人常去探望吧。”白明哲叹声道,“官府也派人来剿匪,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随意外出,安全第,记得啊。”
“嗯。”
白明哲安抚他几句,就要走,白明禹又忙喊住他:“大哥,还要找个人!”
“谁?”
脚步。
白家小院。
白明禹瘸着条腿来回蹦,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烦躁样子,跟丫头小厮发脾气,什都不如意。
白明哲进门瞧见弟弟这样,颗心放下大半,但立刻又唬着脸训斥道:“胡闹!你脚断,还在地上瞎蹦什,回床上去躺着!想断辈子当个瘸子不成?!”
白明禹被扶着坐回床上,半躺下来看向他:“大哥,家里怎样?问他们,这帮人个都不跟说!”
白容久因伤没能及
“寇沛丰,身边那个陪读,他那天骑马冲到街上大喊‘走水’,要不是他,也……”白明禹双手抓紧被子,眼圈都红,“问好多人,都说没再瞧见他。”
白明哲沉默片刻,叹道:“大哥尽量帮你找。”
白明禹点点头。
他看着大哥离开身影,心里难受。
他找遍所有小厮,问过大家,都没见过个叫“寇沛丰”,黑河商号不用说,他直寸步不离守着,但酒厂那边也没人听过这个名字。白明禹心知让这个半大小子逃出生天简直痴心妄想,但总还带点希望,等好久,不肯放弃。
白明哲坐在床边哄他:“都好,九爷今天也接回来,受些皮外伤,休养些日子就能康复。”他看眼前傻小子眼,这多年头回见他这急,也知道关心家里事儿,忍不住有些欣慰又心疼,“有大哥在,你不用管这些,好好儿养伤,早点把脚养好就成。”
“大哥,能帮你……”
“你安生点别再惹咱爹生气,就谢天谢地喽!”白明哲道:“你听话些,明儿哥再给你换个大夫,若这个不行,就送你去平洲那边医治,打听过,那边有个神医治腿伤绝,保管给你治好,跟以前样能跑能跳。大哥今日去好些地方,明天还要去瞧瞧这次受伤几个伙计……”
白明禹鼻子酸:“大哥,也去。”
“你去做什?年关到,家里又刚出事儿,你在家陪着爹娘,个人去就成啦。”他坐过来,呼撸把弟弟脑袋,还拿他当小孩儿,“你这回也受惊吓,原本还担心你有个什三长两短回来怎跟爹娘交代,没想到你能把黑河商号给守住,好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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