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姥姥眼睛缓缓眨
眨，微微点头：“醒啦，几时，璟儿怎
今日没去学堂？”
谢璟鼻尖泛酸，握着她
手放在自己脸边，“
不去，守着您，哪儿也不去。”
谢璟应下。
等到夜里，谢璟又喂寇姥姥两次药，
宿没睡，守在老太太身边儿。
半夜里没有水，外头天寒地冻，水缸里那点水都被冻上，谢璟也不敢离开老人身边去河里取水，半夜下大雪，他就取些雪水回来煮沸，喂给老人喝。
他喂寇姥姥吃完剩下那半块烧饼。
大约是喝药有点力气，好歹是咽下去。
孩子掰碎烧饼，小口喂给寇姥姥吃，喂小半块之后，又忙去熬药。外间灶连着里头土炕，他家只有口小铁锅，里头还放着刚煮好锅热水，现取下来，换个缺半耳黑陶罐在熬中药。
寇老三瞧他可怜，帮着去捡些树枝柴火回来，言语里忍不住带责怪：“你姥姥病着，家里怎丝火星都没有？天寒地冻，好歹把炕烧热……”
谢璟没吭声，只听着。
寇老三说到半，准备抬头去拿东西时候，就瞧见谢璟耳后血痕，刚打伤口还在，天冷，血凝在他头黑发里，倒是不容易察觉，若不是这会儿灶膛里火苗烧得旺，他也不能看个正着。
谢璟脸偏白，透着冷色，白瓷似色泽没有丝瑕疵，这个年纪男孩里算是长得极俊俏，但就是太瘦，细伶仃脖子支撑着脑袋，手脚纤细，蹲在那小小团。
谢璟坐在那，放轻手脚给她仔细擦嘴，看着她舍不得挪开眼睛。
真好，她吃整个烧饼。
当年寇姥姥撑几天，终于撑不下去，她烧得糊涂，嘴里喊着他乳名，声声念地都是他，只最后说句，说想吃张芝麻烧饼。谢璟当年和现在样，在当铺外被人抢银元，身无分文，为满足老人最后点心愿，他在路边给人磕许多头，好不容易借几枚铜钱去买，回来寇姥姥只来得及吃半张，人就没……
谢璟看着她心想，姥姥这次吃整个芝麻烧饼，定会好起来。
天边泛白时候，寇姥姥醒，指尖动动，谢璟就察觉到，立刻起身小心去碰碰她脸，小声道：“姥姥，姥姥你醒？”
这年头谁讨饭吃都不容易，寇老三心里叹句，也就没再吭声。
寇老三没问谢璟遭遇，谢璟就字不说。
寇老三在那等会，瞧着屋子里空荡荡，也实在没什能帮忙，他临走时候又敲打下谢璟，毕竟他在这扔下两块银元呢！
寇老三瞧着他们孤儿寡母，到底有些于心不忍，说句软和话：“你且准备几日，也照顾好你姥姥，这也等着主家听信儿呢，等来消息，就来寻你，横竖总还要个几天，你在家等着吧。”
他也不怕谢璟跑，青河县就这大，能跑到哪儿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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