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伤情绪瞬间被冲散,火锅飘起雾气缭绕在两人之间,满目望出去,都是人间烟火气。
看不惯殷绥人多去,他倒也不在意偶尔蹦出来只阿猫阿狗。只不过那时他还没学会隐忍,直到后来上渔船,见识真正足以瞬间将生命吞没风,bao,吃足够多苦头,才造就如今他。
青春冒险、无畏、冲动、愤恨,终于随着风,bao同沉入海底。
离开渔船后,老赵也退休。他拿出自己部分积蓄,借给殷绥创业,却也不愿意跟着殷绥住在繁华大城市。
他临走时告诉殷绥,“等你哪天真在这里扎根,再来见。”
扎根意思是什?在中国人传统观念里,或许是组建个家庭,拥有个挡雨屋檐。殷绥现在已经小有所成,但直到遇见陈添之前,他还觉得自己漂着。
淡淡,看不出什情绪。
“那你为什不读书,去海上啊?”陈添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心疼?”殷绥勾起嘴角,这才有点笑模样,“念高中时候家破产,殷老头欠屁股债,仇人还不少。他唯还算有点人样地方,就是直接签离婚协议让妈走。原本他还想送出国,被给跑。”
还有些话殷绥没说。他最初也没有放弃上学,但债主为逼殷老头还债,没少找殷绥麻烦,殷绥年轻气盛,手臂上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。
打架斗殴,闹到警局,虽说原本不是殷绥错,可他打得太狠,谁见都摇头。学校委婉地想要将他劝退,其实就是开除,殷老头用上最后点关系和家底,希望他可以出国。
漂浮在那片无垠大海上,迟迟没有靠岸。
是不想,还是不能,殷绥从来不去思考这个问题。
这多年他学会最有用个道理就是,不要回头看。直向前,总能看见彼端,恰如现在,他不就是遇见陈添?
陈添眼里满是不自知心疼,碗里夹着堆肉也忘吃,看起来纠结得很,想问又不敢问。
殷绥便道:“过去事都解决。殷老头现在去乡下种菜,扛着锄头都打不过,妈另组家庭,远在海外。你和在起,不用担心出柜问题。”
殷绥却觉得出国就是逃避,冷笑嘲讽他,“怎祖国母亲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还不够您造呢?您要是觉得不够,海也挺大。”
那时候殷绥,被生活迎头痛击,倒霉是真倒霉,混账也是真混账。殷老头被他气得差点中风,当场就要跟他断绝关系。
殷绥出家门,生活却也不那顺遂。俗话说树倒猢狲散,以前巴结你人,不回头踩你脚,都算有良心。朋友请殷绥去自家游轮散心,殷绥去,才发现不过是想让他当个打工仔好羞辱他。
曾经天之骄子,不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吗?
“对啊,跟你是没仇啊,可就是看不惯你那种高人等样子。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,你还装给谁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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