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阳眼皮都没动
下，小声嘀咕句：“后来都给说哭
吧。”
蒋东升没憋住扑哧声笑出来，忙咳
瞧见爷爷挥手同意之后，这才接过那个能上发条
铁皮青蛙哄而散，跑去别处炫耀去。蒋东升带来几件小孩玩具受到欢迎，几家年轻后生接烟，也对他热情起来，很快便拍着肩膀称兄道弟。
夏夜凉爽，农忙天人们也都早早休息，只剩下精力充沛年轻人们还在三五成群在外头聊天玩耍。蒋东升入乡随俗，学着夏家几个堂哥模样，拉着夏阳去麦场那儿听故事。
虽说已经开始家庭联产承包土地，可分地，各大队人依旧习惯轮流守着麦场。这次守夜是大队里个瘸腿老头，他年纪大，知道也多，总是会讲些神神道道传奇故事，半真半假听得人着迷。
老头搬捆麦秆来放下，自己坐在上面磕磕水烟袋，慢吞吞开始讲故事，“很久以前啊，多久呢，
也记不得，那时候咱们这边黑水潭里有个怪物，天生地养，肚子饿便在黑水潭里打滚，它这兴风作雨咱们大伙儿可就遭秧。这可怎
办呢，于是大家就写信去京城，国家派人来瞧瞧，带着个专门在水里喘气‘水牢儿’，三天三夜不上来也没事！”
夏阳在麦垛上翻个身，心里猜那大概说是潜水员背着氧气设备，村人不懂，本能夸大许多，这听着倒是新鲜有趣起来。他边听着跟时代同步改编神话故事，边眯着眼睛看天上繁星，耳边还有蛐蛐儿叫声，时全身都放松。
几个年轻人憋不住催促几句，电影队不来放电影日子，听故事便成他们最大爱好。
瘸腿老头沉吟下，等大家都在催，这才继续慢悠悠讲起来，“最后弄动静太大，都惊动部队，还是部队用十辆卡车才把那怪物拖上来。等到它上岸时候，大家才瞧见弄半天捞上来是条不大小黑蛇，盘在个瓦盆里，见到人围过来看还把脑袋使劲往里头缩。后来考察人员来给它拍照，可怎也都照不出全貌，硬是扯开瞧，喝！这哪里是条小黑蛇啊，它脑门上冒着截角，眼睛里也有青火苗跳跳，这分明就是条还没长大小蛟啊！”
旁边几个年轻人低声惊叫起来，立刻又被同来给捂住嘴巴，起紧张听故事。
“哎哟这可不得，这小蛟退皮之后那便是龙王爷呀，哪里能得罪呢！可是也不能把它放在这里祸害乡亲们，考察队人便和大家伙商量着让它继续在黑水潭里养着，只是临放走前给它脖子上系条红绳，这才给驯服，让它记得自己是有主，不许再随便刮风下雨……考察队同志们拿着毛主席语录语重心长教导它，要好好为人民服务……”
蒋东升在麦垛上听津津有味，他觉得这挺有意思，他从小到大还没听过这样故事。旁边几个年轻人还在那兴致勃勃追问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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