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给包起来吧。”老头颤巍巍站起来,掏五毛钱给他,生怕这点碎渣也没。
“老爷子,您别生气,要不……要不这点算送您?”摊主这几天没啥生意,就这老头常来,虽然买不多,但是也混个脸熟,这点碎墨送他也没事。
“哎,你也是小本生意,怪不容易,不能白拿你东西。”老头坚持付钱,拿着那点手帕包着碎墨渣子,还有点心酸。不过很快他就又瞅见摊主屁股底下那块宣纸,推推眼镜,道:“你这还有宣纸?还有多少,拿出来瞧瞧!”
摊主赶十几里路来摆摊,上午脚乏,便随便从蛇皮袋子里抽张宣纸垫在屁股底下,这会儿起来给老爷子找钱,下就让老头看见。
“您说这个?”摊主有点摸不着头脑,这不就是点破纸吗?而且颜色都黄,也软,戳就是以个洞,糊墙还得两张起叠着使用呢。
教授,平时工资不高,这回本来是想出来逛逛,可瞧见笔墨丹青什就扎不住手,口气花光年积蓄,回头被老伴儿狠狠骂顿。这回那十块钱还是找老朋友们借,要不也不至于来晚,跟那套乾隆御墨失之交臂。
摊主道:“老爷子要不您再看看别,兴许别人那还有呢。”
老头瞪他眼,“哪儿那容易找去啊!”这上好古墨可是有缘才能见着,尤其是那样整套齐全没有裂纹,保存也好,老头想起来又是阵肉疼。
摊主也无奈,道:“那也没办法呀,买东西先到先得,您又没付押金,总不能为您个不做生意啊。”
老头在那肉疼会,他这几天逛遍琉璃厂,也就是这家古墨最好,好些个都是御用,甩其他摊子几条街。好不容易缓过来,老头叹口气,道:“既然那套西湖十景没,你把上午挑在盒子里那些给吧……”
“对对对,你拿过来!”老头把那点碎墨揣在口袋里,在衣摆上擦擦手才去接那点宣纸。“这可是有
摊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“那什,老爷子真对不住,那些也卖。”
“什?也、也卖?!”老头这回是真有点喘不过气,眼睛都瞪圆,“块也没剩?”
“刚才来个小孩,他蹲在这挑半天,基本上都拿走。”摊主挠挠头,把那个破纸盒子推到老头身前,道:“还剩点,不过也不太多,老爷子您要话五毛钱都拿走吧。”
老头端着那个破纸盒子简直就要痛心疾首,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啊,怎净捡着好挑!年份儿上等,墨品上等,甚至连那小把丁点大药墨也没放过啊!就给他剩下点碎渣子,这简直太欺负人。
摊主也有点发慌,生怕老爷子个受刺激就晕过去。他可是瞧见老头前几天蹲在他这小摊上带着放大镜个个挑,宝贝似捡盒子,但是老头直不来买,马上庙会就结束,他再不卖可就分没有,所以刚才股脑都卖给那个小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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