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县里医生给送些中药包,姥爷直它们泡腿,来之前时候说是疼不那厉害。”夏阳纠正夏志飞个笔画书写,听见他妈叹气时也不知道怎安慰才好。
夏阳姥爷家早些年被打上“黑五类”标签,教书育人先生也变成“臭老九”,辗转几次才搬到这个小镇上来,日子过得很艰难。
“阳阳,你姥爷说让人接你去那边住些日子,你想去吗?”夏妈妈又问道。
夏阳略微犹豫下,便摇摇头。姥爷身体还是不错,就连腿疼老毛病都是在几年之后被个他教过学生给治好,他如今最关心就是夏妈妈身体。夏阳记得上世时候他是选择去镇上姥爷家里,来是为更方便读书,二来是倔脾气犯,赌气跟他爸“划清界限”。
现在想想,不免有些好笑,自己当初脾气真是太糟糕,也不知道蒋东升当初怎还就看上?似乎用手指着蒋东升鼻
爸大男子主义起作用,最后硬是没让媳妇出门,夏阳他妈没办法,瞧着自家汉子作势要把他们娘俩缩在屋里才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去,哭笑不得转身回来陪夏阳起留在家里。
夏阳松口气,他现在没有其他办法,也只能用自己当借口,留下夏妈妈让她多休息会。
夏阳记得他妈力气小,每次都只能领半个人工分,可即便这样冬天下来也累得病倒。镇上只有个赤脚医生,送去县城医院治疗,也没检查出个什原因来。医生见她脸色发紫喘不过气,便说是哮喘,他们家也就直当成哮喘来治,等到以后条件好,再去大医院治疗时候,却也已经晚。
夏妈妈接受过良好教育,教夏阳初中课程之后,又教他读会俄语。她们那个年代学外文是俄语,吐字发音里带着软软俏皮味道,有时候还会唱句逗逗旁边小儿子,瞧着夏志飞口齿不清跟着学却连音都咬错,又和夏阳起笑起来。
夏阳看着她微微有些皱纹眼角有些出神,听人说眼角那里皱纹叫笑纹,是笑得多才留下。能笑出来日子,便是舒心幸福日子吧?这想来,他爸那份霸道脾气也有显得可爱几分。
夏志飞被笑话有些不乐意,抱着妈妈腿撒娇,“妈妈和哥哥都会……是不是长大,也会读呀?”
夏妈妈这次没纵容他,含笑道:“你得好好学习才能会呢。”
夏志飞听学习就退缩,刚想迈着小碎步跑就被夏阳抓住衣服后领揪回来,“哪儿去啊,过来,趴在这写字。不是跟你说过,这几天要监督你写字吗?”
夏志飞泪眼汪汪地拿着夏阳用剩下铅笔头写字,被夏阳表扬几句之后又咧嘴笑,在他心里,估计写字意义就是能听见哥哥夸奖自己。这想着,倒是也写似模似样起来。
夏妈妈瞧着他们兄弟互相扶持,心里高兴,放下手里俄语书轻声问道:“阳阳,你姥爷过怎样?腿还疼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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