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鸦先生不回应让老鼠气急败坏,而列车载着他们盘旋过整个永夜城,再不断向上、向上,终于驶入云层。
四周都是缭绕云雾,将太阳光都笼罩得分外朦胧。余抬头仰望着天上,好像在那云层掩映下看到什,但又太过模糊,好像只是他幻觉。
老鼠已经激动地伸出手,双膝跪在地上,那眼睛里流露出狂热和激动,仿佛在追逐着某种光。那光来自天上,来自那位神灵。
“神啊——”老鼠喃喃自语着,“请再看眼吧。”
余觉得他疯,疯子却从来不自知,他们只觉得举世人都是愚昧之徒。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,那云层之上确确实实透出股威压。
不同视角带给余新奇感受,他不由得多看眼,但又不得不把注意力再次放到老鼠身上。
老鼠还挂在车门旁,用力拍打着玻璃想要进去。可无论他怎做,车门纹丝不动,玻璃也没有任何破损。
列车越飞越高、越飞越高,直至来到云层下方,在永夜城上空盘旋。
云巅之上有什呢?
余抬头看,还是什都没有看到,可见终点还有很远很远。而按照惯例,列车还会在天上盘旋很久。
那久还是吸引些目光。他们看着老鼠发疯,也有那些个按捺不住好奇,开始小心翼翼地接近列车,可他们刚迈出靠近步伐,列车就像被按下启动键。
“呜呜”汽笛声再次响起,车轮开始转动,缓慢地、又坚定不移地带着整列车向天空进发。
风吹起来,将再次被拒绝车票吹到空中。老鼠瞪大眼睛伸手去抓,可抓住车票,列车又在离他远去。
“停下!”
“停下!”
像
良久,老鼠仿佛终于力竭,也爬到车顶坐着。两人个头个尾,隔着有点远余听不到老鼠在说什,但他亲眼看到老鼠嘴巴叭叭叭,像在低声咒骂。
恰在此时,狐鸣响起。
“篝火狐鸣”,余马上联想到这个紧接着“鱼腹藏书”典故。这两者必定存在着某种关联,是因为老鼠在鱼腹里藏那张纸条,才会引起狐叫连锁反应。
接下去发生事情,正如靳丞等人知道那样。太阳升起,天光大亮,老鼠当众宣布乌鸦先生真实身份,怂恿整个永夜城人去杀他。
只是谁都不知道,说这些话时,老鼠就坐在高空驶过那辆魔法列车上。甚至余也在上面。
“等等啊!”
“让上去!”
老鼠急得抓住车门旁扶手,被列车带着飞起来。呼呼风刮着他耳畔,也吹散他呼喊。
余情急之下,抓住车尾也跟上去。他记得上次看到这趟列车上挂着人,还是深红逃狱时候。深红是个猛人,往这车下面挂串“活尸”,飞到天上时就像下饺子似地往下掉,忒渗人。
此时此刻余挂在上面,费力爬到车顶再往下看,永夜城灯火通明,人头攒动,大得眼望不到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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