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河很少看到郑莺莺有这脆弱眼神,到嘴边话又被咽回去,最后只剩下个“好”字脱口而出。
两人继续吃面,气氛却不如刚才那融洽。特别是郑莺莺,直到关灯入睡,她都没有再说任何句话。
她人小,所以是睡在沙发上,至少还软和,屋里那张翻个身就会咯吱响硬板床就留给江河。
关灯,屋里片漆黑。郑莺莺面朝沙发背把自己缩成小小团,仿佛又给自己筑起层冷漠壁垒,不容许任何人靠近。
时间静悄悄流淌,直至月上中梢。
“吃饭。”江河叫声,郑莺莺便慢吞吞站起来,把面前小方桌上东西都堆到边,再盘腿坐下,等江河把面端过来。
不会儿,屋里只剩下吸溜面条声音。隔着升腾雾气,郑莺莺再次认真地打量江河——他吃面真吃得非常津津有味,这是他表情最生动时刻。
面真有那好吃吗?
郑莺莺不信邪地再次尝口,而后默默地低下头,小口小口地填饱肚子。她想,其实吃次数多,味道也还过得去。
她吃得认真,这让江河这位大厨有种异样满足感,随即用汤勺舀出自己碗里蛋放到郑莺莺碗里,叮嘱道:“多吃点,你还在长身体。”
。
这样人如此夸赞另个人,不是刻意捧杀,那就是那位江河真厉害。而无论哪种,都让林会长对江河多些兴趣。
如果真是这样话,倒不妨招揽二。
下城区,此时江河和郑莺莺对于包间里发生事情还无所知。老旧电视闪着雪花,要很久才会显示出画面,播放无聊滑稽情景剧。
郑莺莺裹着毛毯在沙发上休息,毛毯里还有她斗篷。江河曾试图让她把斗篷脱下来,不必时刻穿着,可郑莺莺不肯。
江河看着窗外那轮永夜城里没有明月,叹口气,终究还是下床来,走到沙发边蹲下,轻声说:“过去事情
郑莺莺:“哦。”
江河忽然想到什,迟疑片刻,低头吃口面,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说起来,还不知道你确切年龄,可以跟讲讲以前事情吗?”
以前事情,那就是还活着时候事情。
郑莺莺低着头,筷子搅动着碗里面条,没说话。气氛陡然变得有点沉凝,股低气压从郑莺莺身上弥漫开来,良久,就在江河想要开口说“不必勉强”时,郑莺莺回绝他。
“不想讲。”她抬起头来,“你也不要问,好不好?”
这就像是她保护壳,她紧紧攥着,就连睡觉时都不愿脱下。江河也不好逼她,只能听之任之。
此时郑莺莺看电视,江河则在厨房做饭。
拧开燃气灶,加水煮沸,加入两包面条、几根青菜、火腿片,等煮到半时候,再打个蛋进去,等蛋煮到半生就出锅,大功告成。
郑莺莺知道,这不叫做饭,这叫煮面。
她吃大半个月面,手擀面和泡面换着来,偶尔也换换面里配菜,菜式可以说非常丰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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