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利不肯承认,他反反复复只有句:“波利什都不知道,波利只是波利。”
于是愤怒绑匪将他拆,零件散落地,就连那颗被希罗多精心雕琢心脏都被脚踹进墙角灰尘里。
他没再做任何改动,只是颤颤巍巍地打开随身携带小盒子,取出个领结替他戴上,说:“明天你哥哥就来。波利,在这个世界上,或许只有你能懂你哥哥处境。他是个好孩子,你也是,如果以后父亲不在,你要永远陪着你哥哥,不要让他孤孤单单个人,知道吗?”
波利点点头,刚想开口说话,就见滴眼泪落在他手上。他低头看着,大大眼睛里满是对这滴透明液体疑惑。
他抬头,正对上希罗多期盼目光,“波利,你要保护你哥哥,知道吗?”
这次波利没有立刻答话,他迟疑秒,才重重点头。他仍然笑着,眼里却似乎有丝神采,“波利知道,波利会保护哥哥。”
画面逐渐淡去,可唐措还没看到自己想看画面,于是果断又吞下根魇草。
波利歪着脑袋,没有说话。看着是个玉雪可爱孩子,但终究没什灵智。
希罗多眼中不由流露出丝遗憾,但很快他又将这丝遗憾隐去,牵着波利手将他带到桌旁坐下。
“波利,孩子,请原谅没办法再给你双像你哥哥那样眼睛。巨龙已经从西西里特大陆消失很久,哪怕立刻出发去找,时间也不够再找到那样双眼睛。但是不要害怕,你哥哥会好好照顾你,他叫伊索,是这个国家王子。”
“王子?”波利不解。
“老国王孩子死,王后忧思过度,他们需要个健康不会生病孩子。”说起这话时,希罗多眼里有浓浓化不开忧伤,随即他又苦笑着摇摇头,“跟你说这些做什。”
只是这东西大约不能服用太多,吞下第二根魇草时,唐措大脑发胀,揉着太阳穴熬好几分钟,眼前景象才又逐渐凝实。
希罗多想给伊索个惊喜,所以没有告诉他波利存在。但他还没等到伊索来那天,波利就被抓走。
他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无异,丝毫没有唐措见到那样肢体僵硬,但抓走他人却口道破他身份,并逼问他伊索事情。
他们要波利承认,伊索也是个人偶。
个人偶是不配成为王子殿下,哪怕这位王子只是个傀儡。
画面又转,波利还未被送出去,就发生故障。
希罗多拆开他胸膛,戴着厚厚眼镜跪在地上找好几个小时,才终于找到魔力阵纹上个细微错误。近看,他头发比之前更白,脊背也更加佝偻。
等到波利再次睁开眼睛,懵懵懂懂地喊他“父亲”时,希罗多揉着他头发,眼里都是庆幸,“还好、还好……”
波利笑起来,露出个与白日里唐措见到般无二职业微笑,“很好。”
希罗多愣住,良久,叹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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