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业死,他想报仇都没得报。
她怎就能死得那干脆呢?
苗七不明白,林砚东也知道他时半会儿想不通,也不逼他,只道:“们先回去吧,有什事回去再说。”
两人随即离开,走出库房大门时,林砚东朝某个隐蔽角落扫眼,但他脚步没有停留。
待他们身影消失在附近,荣弋从那个角落里走出来,神色复杂。林砚东为苗七断条手臂,这是他没想到。
说那多,言业背似乎更佝偻些,握着刀手上满是枯槁纹路。她勉强站着,语气决绝,“就这样吧。”
本来就是最后搏,没什可再留恋。
语毕,言业直接抹脖,干脆利落。
尸体重重倒下,不多时便化光而去,只留下地上滩血,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站着个人事实。
恢复神智苗七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滩血,过很久才回过神来,在心里骂声“疯婆子”。
噬。可他意识已经涣散,模糊视线中,他只看到鲜血飞溅,条断臂掉在地上。
串佛珠散,圆润珠子滴溜溜滚地,轻轻触碰到他脸颊。
佛珠上还沾着血,带着淡淡血腥气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林砚东斩下手臂,又按照言业指示涂上防止断肢再生药,脸上却并无什痛苦之色,只稍微有点苍白。
言业也很痛快,针扎在苗七身上,解他毒。
苗七这个人,从头至尾好像都在状况外,对于深红事情毫无所知。要是林砚东将他保护得太好
林砚东过去给他松绑,但因为只剩只手,还不太习惯,他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。苗七看得眼眶泛红,低下头,虽然能说话,但还是句都不说,连头发丝里都传递着丧气。
忽然,温热手掌拍拍他脑袋,林砚东宽慰道:“没事。”
苗七:“先生……”
林砚东:“你不是直说要当左膀右臂吗?正好,以后换你来保护。”
苗七终于抬起头,看到林砚东微笑脸,心里像被什温热东西填满,堵得他说不出话来。可他仍然不敢去看他空落落左臂。
林砚东没料到她这干脆,更没料到是,言业直接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。她眼神里有解脱,也有平静。
“知道杀不你,也知道在你看来恨很可笑。但像你们这样高高在上人,永远无法理解日复日只能躲在阴暗地下痛苦。你们每个人好像都有盘算,都有什惊天说出来很不得计划,像这样因为时贪婪下场凄惨人,很可笑吧?可也只是个普通人,本来不该卷进你们事情里,只是恰好有占卜这个技能,只是想要在永夜城活下去,活得像模像样点……”
真累。
活着很累,恨也累。或许恨林砚东也只是种宣泄,她总得找个支撑着活下去点。可番折腾,最终还是场空。
林砚东没有说话,这多年过去,他不再劝人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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