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肖童十七岁,林砚东却已有二十五。二少爷年轻气盛,又喝几年洋墨水,自诩眼界开阔、思想超群,可在林砚东面前,总有种还是孩子气短之感。
他原以为自己受西式教育,也更爱开明自由西方,平日里见那些穿长衫、马褂就觉头疼,更听不“之乎者也”,唯有林砚东是个例外。他身上自有股文人风雅,不上台时爱穿长衫,有时戴副
这几天肖童都没有去见林砚东,那天他问林砚东进《神魔降诞》是为什,林砚东回答他:是为更好地活着。
这跟许多年前答案没有什不同,林砚东还是那个林砚东。
肖童站在塔楼上目送他离开,不知不觉想起他们第次见面情形。那是他父亲葬礼,挂满白幡大帅府里,挤挤挨挨都是前来吊唁客人。
林砚东穿身月白长衫,声不响地站在角落里,可依然有许多人因为他存在而窃窃私语。个戏子,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。
急匆匆归国肖童连围巾都来不及卸下,就赶去灵堂,进门时候刚好与林砚东擦肩而过。
谈话最后,K告诉荣弋,“林砚东应该快出来,就在这两天。想要知道他在G区究竟做什,去试试他不就知道?二号乐章在你手上,只要金色乐章不被人获取,你就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荣弋道:“试过,他不会轻易上钩。”
“那还有苗七。”K笑着,身子往后仰,背后便出现无数个软蓬蓬抱枕将它接住。他换个更舒服姿势,道:“那个倒霉蛋肯定出事,无道事情后仔细排查过各区,再结合他失踪地点,你要找人话,着重在D区和E区交界处,靠东南方向。们就赌赌——林砚东到底还有没有心。”
荣弋然。苗七出事,背后人多半想针对林砚东,林砚东肯不肯为苗七做让步,这是个未知数。
思及此,荣弋又问:“疫苗研究所那个计宁,你接触过吗?”
那时肖童只疑惑地看他眼,满脑子想都是那个终于死混账爹,便没放在心上。后来再见到他时,他在西苑戏台子上唱戏。
大帅府是征用个大户人家宅院改建,这户人家从前做过官,家里不仅宽敞气派,还专门建个戏台子。
那天晚上肖童失眠,隐约听见远处有唱戏声音,就循声走过去。
后来大哥跟他说,父亲夸过他戏好,所以请他来再唱几段,告慰亡灵。夜半戏台上,个看客都没有,只盅没人喝酒,和台上戏子。
肖童素来是个大逆不道,自顾自在台前坐下,抢他爹酒喝。
K笑,“早跟你说别有事就怀疑到头上,你这样会伤心。”
荣弋面无表情,不想再与他开玩笑,遂起身离开。可他刚转身,K忽然又问他:“你真不打算先把乐章用掉吗?”
荣弋斩钉截铁个字,“不。”
K撇撇嘴,真是无趣。
时间如流水,很快就到林砚东出狱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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