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既然能出现在这里，能往外走，说明她
刑期也到
。
江河又低头看看鞋面上沾到眼泪。
他是从不会哭，哪怕失败地离开天志，重新成为
条丧家犬，也是不会哭，但小姑娘眼泪让他莫名有丝触动。
于是他弯腰，将根本没爬出多远小姑娘抱起，大步向外走。
小姑娘挣扎着，似乎不想再接受他施舍和怜悯，但她确实已经没力气，很快便在他怀里不动。
江河瞬间戒备，匕首出鞘。
小姑娘勉力抬起头时，那刀尖就正对着她眼睛，寒光倒映在她空茫眼底，逼出几分清醒。
“带
出去。”她嗓子沙哑，像被粗粝砂石磨过，失去这个年纪小姑娘该有音色。她眼神也很可怕，带着浓浓怨恨和戾气，滑稽光头又平添几分可笑。
她说句话，便要缓上缓，仿佛已经用尽全身力气。可她手还牢牢地抓着江河脚踝，像抓着最后根稻草。
“带出去。”她又重复。
两侧和弧形部分都是高耸牢房，像巨大围墙将G区与其他区隔绝，而中央部分，却是块空旷大草坪。
这块大草坪就是平时典狱长和犯人们玩游戏主舞台，有时他也会把游戏安排在牢房里，但那是有时。
此时草坪片绿草如茵，个人影都没有。
江河不紧不慢地走着，过五分钟，他却发现自己错——这里不是个人影都没有，而是有人倒在草丛里。
她太瘦，全身上下几乎瘦成皮包骨，单薄衣服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，贴着她身体，以至于这草根本不高，也几乎要把她人遮住。
走着走着，江河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。他蓦地回头，视线扫过牢房最高处，即西面拐角处座塔楼，但塔楼上空空如也。
能站到那里，在整个G区只有个人——典狱长肖童。
会是他吗？
江河疑惑蹙眉，但小姑娘再不治可能就真要死
“你出去做什
？”江河问。
“做什？”小姑娘忽然笑，笑容牵动伤口，边咳血边倔强地说话，“生来弱小，所以没有活下去资格，对吗？所有人都可以踩上脚，哪怕死，都没有人要放过！凭什？！”
与歇斯底里质问同落下，还有眼眶里忽然溢出泪水。
她最后看眼江河，忽然放开他，开始自己往门口爬。
江河看着她，又望向她来时路，那草丛里隐藏着血痕，或许是她路想要往外走证据。
江河认得她，她是关在对面牢房里那个小姑娘。
天前，她被典狱长带出去玩游戏，就再也没有回来。江河以为她死，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碰到她。
他不由蹲下来，探探她鼻息。
鼻息微不可察，江河都无法判断她这个样子，到底算活着还是死。
正当他犹豫着该直接离开还是做做善事时候，小姑娘忽然抬起那双瘦到骨头突起手，紧紧抓住他脚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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