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伙子,你是咋进来啊?跟阿姨说说呗,别看阿姨天天做酸辣粉,但阿姨见过人可多,说不定能给你提些建议。”大妈除卖酸辣粉,唯生活乐趣就只剩跟人唠嗑。可永夜城里玩家要被副本逼到崩溃绝望,要冷漠麻木,没几个能真正听她说话。
唐措这小伙子好啊,看就是个正经、善良好孩子,大妈就喜欢这样。
可在这样鸦选之子面前,唐措怎好意思说他是负分玩家、黑名单实力角逐者?大妈可能接受不这样反差。
“就是个普通玩家。”唐措如是说。
“哎,什玩家不玩家呢。”大妈忽然伤感起来,“在这F区都多少年,天天盼着能再见家老头子面,可想想,还是不见好。不见就代表他可能还活着,活着好啊,小孙子现在都上小学吧。”
军营里时光是什颜色?想来应该是迷彩颜色,有泪水也有汗水,有无畏拼搏和奋斗。可昨晚梦是玫瑰色,是青春和躁动荷尔蒙颜色。
稍稍平复下心情,唐措走到窗边往外看,余光忽然瞥见抹绚烂红,转头看——靳丞到底是什毛病,为什要把玫瑰挂在窗外?
恰在这时,隔壁窗户开,靳丞刷着牙从里面探出头来,问:“早餐吃什?”
唐措面无表情,“麦片。”
靳丞:“不如来壶养生粥。”
起二郎腿,继续喝汤。等到晚餐结束,他抱起那束玫瑰花,说:“既然你没有很喜欢玫瑰,不如送给?”
唐措:“随你。”
靳丞就这把花带走。
回到隔壁,他把花插在从超市买回玻璃瓶里,放在桌上。可过会儿,他又觉得那花碍眼,把它挪到床尾地板上,眼不见为净。
又过十分钟。
唐措默然,只听着。
唐措理都不理他,唰地拉上窗帘,并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,打算去东十字街外头个人吃酸辣粉。
靳丞听着隔壁动静,就知道这小混蛋铁定跑,但没关系——他养生壶是可以预约定时,不怕他喝不到。
另边,独自出门觅食唐措如愿吃到酸辣粉。
卖酸辣粉是位脸福气像大妈,她进入永夜城时正好赶上年度公务员考试,本以为自己没念过什书,根本没戏,没想到就凭借手煮酸辣粉绝活被录取。
据她跟唐措说,她个副本都没打过,简直是除欧皇之外另位鸦选之子。
他想着好歹也是大李片心意,又把花挪回桌上。如此往复三次,靳丞累,干脆拿出道具绳,把花挂到窗户外头——
还是让大家起来欣赏吧,这新鲜漂亮花,不该私藏。
夜好梦。
八个小时睡眠时间过去,唐措醒来时,看着窗外夜幕,已经完全失去时间概念。他简单地洗漱下,泼把冷水在脸上,捋起额前头发抬头看向镜子时,又想起昨晚梦。
他梦到从前在军营里那段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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