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眼前这位呢?他年纪比自己还小吧,短短二十几年人生他都干什?
两人都不说话,时间理不清思路。突然寂静让车祸男和病号服小姑娘也都看过来,
唐措没有立刻回答,余光所及之处,团白光闪光,留下个神情呆滞、浑身是水青年。他这才看向老头,说:“车祸。”
老头微怔,随即摸摸额头皱纹,像是要把它们抚平般,无奈笑道:“看来你是个明白人,比们都强多。老,本来也没几天可活,活这大岁数也算是寿终正寝,可谁知道睁眼就到这儿呢。”
说着,他冲唐措伸出三根手指:“大概三个多小时。”
他又小心翼翼地指指其他人:“小姑娘可怜,癌症,没救过来。那个身上都是血也才来大概半个小时,到现在还疯着呢,看来也是出车祸。”
都是今天刚死。
捂住。
距离稍远,还有个满脸沟壑、头发花白老头,个浑身是血不停地确认自己四肢还在不在神经质中年男人,个神情不悦红衣女郎等等。
广场很大,由米见方黑石板铺成,石板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。现在是晚上,夜色深沉,可广场上却很亮,因为广场正上方漂浮着个巨大金铃铛,铃铛里像装着个小太阳,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。
铃铛,又是铃铛。唐措莫名觉得这个铃铛跟刚才白雾空间里铃铛是同只。
继续往外看,四十九根黑色石柱环绕广场周。这些石柱很奇怪,柱身很粗,最起码需要三人合抱,且至少三十米高。石柱倒影在广场中央汇聚,形成种巨大压迫感。
至于那个女郎,老头摇摇头,看来是没搭上话。可就在唐措看过去时候,女郎却不耐烦地也看过来,说:“反正都死,等着阎王爷判呗,该投胎投胎,该下地狱下地狱,有什好聊。”
老头却不怎赞同,额头皱纹又像风干树皮堆起来:“哪家阎王爷这收人?从古至今没得这个说法,不合老祖宗道理啊。你们都听到那个声音吗?说什什游戏——”
话音未落,却戛然而止,因为老头终于发现唐措手中生存评估报告,浑浊双眼里满是错愕。
“您这……”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用上尊称。
女郎也惊到,她手里也有那本报告,可她年轻啊,不到三十年人生就写语文书那厚,这还是她年少叛逆结果。老头她也见过,那大把岁数也就比她厚点。
那是种仿佛被神明从头顶窥视感觉,灵魂被压迫在方寸之间,不断缩小、不断匍匐,直至变成粒尘埃。
唐措很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周围依旧嘈杂,不断有地方传来崩溃哭嚎和越来越压抑不住窃窃私语,像万只鸭子在耳边疯狂叫喊。
红衣女郎轻嗤声,却不发表什意见,倒是那看起来只脚已经踏进棺材老头,过来跟唐措打招呼。
“小伙子,你是哪儿来啊?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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