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静得可怕,外面大片云层恰好挡住阳光,偏暗光线笼在付辛脸上,那双眼睛仿佛浸水,黑沉而压抑,气氛时凝重到可怕。
谭松不由屏住呼吸,大气也不敢喘,他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等着,职场生存守则嘛,上司发个呆而已,自己总不能不长眼地去打断吧。
结果偏偏有个蠢货这当口打来电话,虽然及时挂断,但那几秒铃声已经足够付辛从记忆里抽身。
“谭主管。”他换个姿势,抚平裤腿上褶皱,将面前文件推开,只留下张照片,指尖从那人接近透明脸庞划过,最后落在微扬嘴角,眼里闪过瞬间痴迷,等抬头对上谭松忐忑眼神,付辛又恢复贯冷淡表情,淡淡道,“记得你有个儿子跟他差不多大。”
“啊?是是是,家那小子今年刚满二十,确跟穆……穆言先生差不多大。”
“呃,其实也不是什大事。就是他出新手空间时给您留句话,说是……说是追求人得自己亲自出马才算有诚意。”
这话出口,谭松便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,久未听到付辛声音,他还以为是那少年不知好歹惹怒总裁。
对嘛,就算总裁这些年来不近女色,洁身自好,也不见得是喜欢男人。
等等……
男人?
谭松愣几秒才冷不丁点头,心里时间涌上些复杂情愫。
不得不承认那句话说得很对,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,明明岁数差不多,甚至还大半岁,人穆言已经成知名作家,随便卖出去本书版权都够普通人舒舒服服活辈子,自家那小子成天就知道打游戏谈恋爱,没有半点上进心。
“像他们那个年龄段人最喜欢什?”付辛手里不知什时候多支钢笔,kisro新款,笔杆细长,镀层漂亮铂金色,这会正被他抛起又接住,动作并不花哨,却显得十分流畅,隐约还有种不凡气度。
“呃,打……打游戏?”谭松试探地张口回道,总不能直接说谈恋爱吧,反正时下年轻人,尤其是男生,都属于离不开
回想起少年那张好看至极脸,以及洪昭脱离游戏后都还有些恍惚神情,如果对象换成他话,似乎点也不奇怪。
谭松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什不得事,慌忙咽口唾沫,虚着眼睛偷偷去看付辛反应。
对方仍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,袖口已经扣上,透明圆形纽扣,色调有些暗沉,上面布满隐约看不清花纹。
露出手背上有淡青色血管,细长手指交叠在起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圆润而整齐,薄唇紧抿,下巴弧线更显得冰冷异常,就像是中世纪里贵族,矜持而傲气,每处细节都精致到无以复加。
桌面上那杯才端进来不久咖啡还尚有余温,氤氲雾气映得他五官稍微有些模糊,轮廓却异常分明,尤其是那双眼睛,亮得惊人,就像黑夜里鹰隼,锐利而寒光闪烁,只待猎物松懈时便给予致命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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