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随后掸掸衣服上尘埃,便推门而入。屋内没有别人,只有柳祁。柳祁像平时样,侧躺在床上,手里捧着书,像个最温文公子。
当听见门开声音时,柳祁目光并没离开书本,态度自然地说:“药已吃过。”这语气对剑略来说很陌生。那是因为柳祁以为进门是常无灵。柳祁和常无灵说话时,口吻总是这样,有种高高在上傲慢,还不屑于添加点虚伪温柔。
剑略半晌不言语,那柳祁才觉得奇怪,抬起头来,见是剑略,竟然慌神。剑略走近两步,想像平日样,又终究装不出来那若无其事,语气越发僵硬:“你病怎?”柳祁比他装得好,柔然笑笑:“不碍事,就是吹风。药王都说,躺两天就好。”剑略想在床边坐下,但仍似根木头样杵着:“好,那很好。”柳祁现在便装出个很柔顺样子来:“你来看,就更好。”剑略听这话,怔半天,才在床边坐下,又靠近柳祁些,见柳祁眼神中闪烁过狡黠光芒,好像在嘲笑他:剑略,不过是勾勾手指,你就靠过来?
也许柳祁内心想法也是如此吧。剑略自嘲地笑笑,又说:“过两天就好?是真吗?”柳祁便将手中书放下,摆出专心致志地和剑略闲聊样子:“药王该不会骗。自己感觉也不糟。”剑略却说:“呵,你少骗。若感觉不糟,你早上朝去。只有着实熬不住,你才能请假。”柳祁倒是被他说中。平日里,柳祁若只是点头疼脑热,是不会请假,他工作真是很努力,也放心不下撒手。只是今天柳祁感觉确实不是很严重,难过是内心。这种难过,竟然使他头回产生逃避冲动,并付诸行动。这连柳祁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剑略见他不言语,便又说:“如果过两天就能好话,也就再好不过。”柳祁疑惑地看着他:“怎嘛?”剑略答道:“丹蓬岛那儿有情况,得回去。你要是好,就能起动身。”柳祁震:“去丹蓬岛?”剑略点点头:“是。”柳祁好不容易到手殿前司少卿,在王城这边难得有点地位,忽然将他拉走,他怎甘心?那柳祁脸色越发难看,可想到他们中间种种,又什都说不上来,只是阵讷讷不语。剑略见他反应,神色也冷几分:“你要是身体没恢复过来,就留在这儿吧。”这语气冷淡,可谓是出乎柳祁意料之外。柳祁像被刺下直起腰,他从未知道剑略还能用这样语气说话,像是霜,像是雪,像是把冰做刀子,扎得他背脊都结霜。剑略却保持着这样语气、这样眼神:“不想勉强你。”
像是把刀,从柳祁骨头上刮层肉。柳祁痛得脸色煞白,忍不住往前倾身,想靠近剑略些。可剑略却知道柳祁款款深情向来是顺手拈来,他极不愿意再受蛊惑,便冷硬别过头,匆匆站起身,说:“保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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