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祁原来暗暗觉得自己和敖欢有相似之处,如今细想来,根本是天差地别两个人
便笑道:“岂敢岂敢。”柳祁又问道:“不知道魏中书得什顽疾,要劳驾药王出山?”药王便道:“不过点小毛病,已经好。”柳祁打量着药王和常无灵神色,不觉心弦颤,问道:“是他头疼毛病吗?”敖欢淡淡笑道:“还有失忆症候,都好。”柳祁笑,脸上是和煦春风,心中是地动山摇。
他又想,魏略记起来,有什不好?到底柳祁习惯魏略是个没有过去人,魏略是为柳祁而生,也该为他而生,长成他需要样子,呈现他喜爱性情。然而,在二人别后,魏略越来越不像傅魅,从内而外都越来越不像。柳祁仍喜爱他,想着魏略还是仅仅属于他。现在想,魏略多半是个塞外贵族,因为柳祁从人贩子那儿买他,才让他遭那多罪,受那多轻贱。魏略会记起他家人,会记起他身世,甚至会记起敖欢这个为他不远千里而来、甘为他在天子脚下犯法好朋友。
敖欢浅碧色眼眸非常透明,似他态度样坦然地面对着柳祁:“当年对好人,除敖雪姐姐,也就是他。敖雪虽然是女子,但却很粗犷,他虽然是男子,却很细心,他俩对来说都是样。就算他与没血亲,也认定他是兄长。”
柳祁定定看着敖欢:“这个‘他’是谁?”
敖欢笑:“也直追寻这个问题。当年因为匪患,还是小少年他与家人失散。剑夫人费尽千辛万苦,终于找到丝线索,似乎是匪人不知他们乃是剑家人,将他卖给奴隶贩子。剑夫人又找到那奴隶贩子,才知道那奴隶贩子在她来到前天将那孩子卖给个天家公子。”
敖欢看着柳祁神态,不觉轻嗤:“不仅他在这屋子里。剑夫人也在里面。你可以进去问问她。”
柳祁如今站在那小屋门外,却忽然不敢踏前步。他不敢面对唤起记忆魏略。他直以将魏略从奴隶贩子中拉出来锦衣玉食养着好主子自居,就算他把魏略弄得不人不鬼,也只觉得理当如是。如今才知道,只要他晚来步,魏略亲妈就能把魏略找回去当他世家之子。
敖欢淡然笑:“大家都认为这是无望事。其实不然。从不信‘无望’二字,剑夫人也是。整个世间似乎只有和剑夫人没有放弃他。”
柳祁声音平静无波:“那他也很可怜。”
“不,”敖欢笑眯眼睛,“只要还有个人不放弃,就不可怜。何况还有两个,又何况这两个之中还有个是,那简直是大幸。”说着,敖欢又眨眨眼睛,笑问:“自碧,死也不会放弃你人,这个世间有多少个?”柳祁心中动,不自觉地抬腿踢踢地上小石头,看着那棱角分明小石子滚动到敖欢脚下,才似回过神来样抬起头,意冷地说:“死也要拉垫背大概有许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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