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回没那神通广大,能次次都看得穿池烈心思,而这种没由来情绪变化就让他迟疑片刻,随后才缓缓回答:“没什事。”
短暂冷场让池烈清醒许多,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不存在什欲`望上默契。或许是越年轻人才越在乎仪式感这种无足轻重东西,他想着毕业前最后个月该心无旁骛地扮演学生样子,而在这之前也该尽可能清空节外生枝可能性。
正在他犹豫还要不要再开口时,雁回先说话:“以后回家尽量早点休息,别熬夜,调整好作息。还有遇到太难题,也要记得知难而退,不用浪费时间。”
这两句嘱咐也没什价值,池烈早就从很多人口里听腻,敷衍地点头
雁回进来把教室后两排灯关掉,走到池烈旁边锁好窗。低头看见本翻开英语笔记,拿起来端详几秒就被迅速抽走。
“别乱动东西。”
“有秘密?”
“没有。”池烈抿抿嘴,他纯粹只是觉得自己字迹太乱不想被人看到而已。
雁回见他桌子太乱还要收拾会儿,就坐下来等,随口问他:“司机来接你?”
到课桌上摆小瓶眼淡粉色药水。
问前桌是谁放,他说不知道。
猜不出是哪个好心人悄悄施善意,池烈心领,但陌生东西他也不敢直接滴进眼睛,只好直放置在桌角。后来这瓶眼药水被他渐渐忽略,也许掉在地上没人发觉,也许被那位好心人士收回去,总之它就是干脆利落地消失不见,如同对方那份鼓起勇气却不被回应心情样。
时间过得飞快,自从本市教育局禁止中学再私自补课后,高三学生们终于不再那容易神经紧绷,每周五都能舒口气似迎来双休日。
然而今天还是被拖堂很久,更过分是又出现“英语作文改不完就不能回家”要求。作文题目押六个,池烈被退回来四篇,最后还是英语老师陪他耗尽耐心,还有篇就仁慈地放过他,回家改完下周再上交。
“今天不用。”
池烈手上动作稍慢下来,见雁回也没再有多余表示,难免心情落空。虽然也没有很在意今晚去处,但是雁回此时不就是有决定权利吗?
结果等到是句“那你自己路上小心”。
既然是客气话那还不如不说。池烈登时心底憋出团火,火苗蔓延到眼里,说话音量不自觉提高好几度:“那你呢?”
该隐藏怒意却明显过头。
老师匆匆离开,偌大教室只剩池烈人。
他也不急着回家,反而有点享受这种万籁俱寂环境。明明是那好动喜闹性格,现在却变得越来越能适应宁静,不像以前个人待着时会心生出慌张和不安来。
正呼吸安稳,敲门声突兀响起,划破这片安宁。
“你怎还没走?”
周五下班前,雁回都会检查遍教室门窗是否锁好,以免双休日会有校外人进入。他意外地看着池烈,听对方简单说明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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