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烈用余光瞥
眼，饭桌下用脚轻轻踢踢陶芙，伏到她耳边悄声说：“你看周芸今天那头发盘
，跟石矶娘娘似。”
陶芙不动声色地在饭桌下踢回去，用嘴型告诉池烈：“吃饭，别说话。”
“找家教也不是不行，可问题是也得镇得住他呀。”池裕林停下筷子对池钰说，“在学校还能有老师替
管教，这回家就没个准确作息时间表，他又不听周芸
“嗯。”
“有时候觉得这世界真小。”池钰递过手机时随口说道，“要不然，就是你跟家太有缘分。”
雁回低头输入号码，轻笑起来：“这种缘分还是少点吧。”
[五]
难得今天全家齐聚堂，晚饭也尤为丰盛。最大喜事莫过于陶芙怀孕消息，池烈本以为自己会因此逃过劫，没想到池钰却在餐桌上郑重其事地和池裕林聊起请家教事。
好聊，如你所见正在这儿当个音乐老师混日子呢。”他漆黑眸底也含着笑意，“记得们高中时唱过那首《光辉岁月》吗，学粤语真是太难啦，所以现在就要求学生们也必须经历下这种痛苦。”
雁回声音爽朗地笑两声，却发现池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
“怎
脸严肃啊，你们这些当警察都喜欢用审查犯人眼神交流吗？”
“你怎知道现在当警察？”
“噢，平时经常跟你父亲联系，跟他汇报下池烈在学校情况。”雁回轻描淡写地说，“有时候也拉家常，他就顺带聊聊你。嗯，其实以前就觉得，这是最适合你职业，像你父亲样。”
池烈低头不语地听着，偶尔抵触情绪上来就插几句嘴。
“胡萝卜山药泥，给小桃符做。”
“周姨辛苦。”陶芙笑着接过那摆盘精致菜品，用勺舀大口放进池烈碗里，“又要念年高三，加油呀。”
池烈哭丧着脸：“不想加油。”
池裕林正和池钰讨论家教机构花费问题，池烈看到继母咂咂嘴，显然是对这件事很不满。也不止这件事她不满，家里为池烈花大笔钱“保送”进重点高中她也不满，复读要花钱她也不满，宁可把这些钱拿去炒股都比用来培养池烈风险低。
池钰手指收合，指尖在掌心里打个转儿。
“好，旧以后有机会再叙，先谈正事吧。”雁回随手从窗台上拿起本笔记，翻到记录池烈平时表现那页递给池钰，“不知道你们家里怎想，建议是给他找对家教，反正池烈在学校里也跟不上大家进度，不如直接回家里自己学习，省时省力，你觉得呢？”
意思就是不让池烈在学校上课。池钰认真思忖这个提议，也未尝不是个合适办法。反正最后目都是为高考，只要能把成绩提上去，用什方式都无所谓。
池钰点点头，“回去跟爸商量下。”
他仔仔细细把本子重新看遍，又想起拿手机拍张照，抬头时对雁回道：“加个联系方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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