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忽然被外面人重重地敲两下,惊得池烈T恤卡住脖子,脑袋裹在布料里烦躁地喊:“干嘛!”
“水温没调,进去下。”
“别进!”
然而雁回根本不听他阻止,拧开把手就看到缩成团少年蹲在浴缸旁边,胳膊和脖子以上部位以及其扭曲姿态藏进脱半衣服里,腿还在不停地往胸口上收拢,强烈地想把自己裸露皮肤全挡住。
“你他妈出去啊!”
“那什时候能回家?”目前最关心问题。
“等你有自制力时候。”
“嘁。”池烈起身时意识到,好像不知该回哪个房间,今天降温肯定不能睡窗户坏掉书房,但雁回卧室更不想进第二次。而且,会儿洗澡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,非把自己家布置得跟情趣酒店样,雁回这种低俗恶趣味真是令他不敢恭维。
池烈不得不问他:“你有帘子吗?”
“嗯?”
——所以你才这令讨厌。
没有能相谈话题于是迎来极其沉寂气氛,饭菜也是相当不合口味,加上受之前感冒影响也没有胃口,池烈扒拉几口就撂下碗筷。
“家教什时候来?”池烈问。
“明天你自己去培训机构。”
“这跟之前说好……”
学,注意你用词,明明是关心你照顾你。”
“呕!”池烈故意作出手掐脖子吐舌头反胃动作,“你得吧,你这种关心,就像……就像雾霾样!”
雁回:“就这模糊吗?”
池烈:“是这肮脏!”
雁回:“但你也没有办法,对吧。”
“都是男,你大惊小怪什。”
“你他妈算什男。”
“池烈。”雁回音调上扬起来,他慢慢走
“……把浴室挂上。”
“为什?”雁回明知故问,“这是家。”
“可要洗澡!”池烈瞪瞪眼睛。
“放心,又不会偷看。”雁回露出无辜笑容,“还是你有什见不得人地方吗?”
池烈咬牙进书房,在里面找到几张旧报纸,拿出去沾点水糊在浴室玻璃上,边动手边低声咒骂雁回:“死基佬,不要脸,骚`货。”等全都贴完,他终于在浴室里松口气,放好自己睡衣和毛巾,如释重负地脱衣服。
“当然不样。”雁回副理所应当口吻,“白天要上班,怎可能让你跟陌生人在家待着。”
“那晚上呢?”
“回来看着你写作业,顺便把学校里试卷拿回来给你。”
“啧。”
“不过这办法也只是暂时,等你基础打好,就可以回学校。论师资外面怎也比不过七中。”
无法继续下去对话内容就像是走在条意外断掉路上,池烈不说话。
——没有办法,对吧。
没有办法确定对方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,没有办法理解对方到底是真话还是玩笑,没有办法相信对方到底是关心还是捉弄。
也没有办法忽略掉这份强烈存在感。
——是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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