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也是如此,池烈放学后抓紧时间回家,开门就听到客房里清晰麻将牌声音。
里面人也听到外面动静,
他唇瓣只轻微地张合,听起来仿佛是呢喃。
池烈大脑滞,等鼻尖前那阵檀木香气散去,才回过神来小声咒骂句,然后嫌恶地把自己校服领口重新扯开恢复原样。雁回见状悄无声息地勾勾嘴角,抬手用那张薄薄纸张轻扫下池烈下巴,低笑道:“着装不合规范,要帮你穿好,要你自己脱掉。”
池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。之前雁回说话拐弯抹角就已经够真假难辨,而自从知道雁回性取向后,池烈则更是觉得他话里有话。
不知道是暗示还是骚扰。又或者,只是故意捉弄自己罢。
但无论是出于什目,雁回只要开口就令池烈讨厌。
似乎是找不到什话来回击自己,那双湛亮眼睛便不知所措地闪躲几下。雁回心情畅快地笑起来,低头仔细瞧遍那张表,饶有兴趣地冲池烈“噢”声。
池烈回过神来,“又干嘛?”
“原来你还记得你爸是警察啊。”雁回挑挑眉,“欸,池烈,你觉不觉得你很光荣啊?”
“什?”
雁回歪着头思索起来,“你能让个人民英雄为你,冒风险走后门也要把你送到全市最好学校来,某种意义上,你可比那些不法分子厉害多——”
“你管是脱还是穿。”这次池烈挑衅似把拉链全部解开,瞪眼雁回掉头离开。
[二]
池烈原以为只要自己安分点不到处惹事,就能避免和雁回过多接触,不过这显然是自己低估雁回作为班主任存在感。
每天早自习之前,雁回都会走进教室溜达圈,笑眯眯地表扬那些正埋头背单词学生。如果发现有人在补前天晚上作业,雁回不会没收,也不会批评,只说“下次记得早点写”。可轮到池烈他就没那好心,要先在课桌旁边站会儿看清楚池烈写是什,再用全班都听得到音量嘲讽两句,最后才不紧不慢地离开——去办公室告诉任课老师,池烈有哪些作业没完成。
于是,为避免被五位老师轮流批评教育,池烈每天都要找常绵借写完作业,晚上回家奋笔疾书誊抄遍。
他话还没说完,衬衣领口就被池烈紧紧攥住。少年强压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你不也是个走后门。”
雁回还是脸温和,慢条斯理地回他:“你是指哪里呢?”
那语调不同于他平时清脆爽朗,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距离里极其暧昧低沉,甚至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烟草味。这扑面而来微妙感,令池烈条件反射般脖颈发麻,手甩急忙松开他,后退半步。
“别以为在、在学校就不敢打你。”顷刻间气势减弱大半。
“嗯,知道。”雁回敷衍地应和他,抬手捏住池烈腹部上方校服拉链,向上提至胸口部位,“别以为在学校,就在乎师生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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