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子昱指尖微微颤下,他看着阳光下杪冬淡淡敛下眼眸,听着他用平静,似乎什都不在意语调问:“那你又相不相信,是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呢?”
甫子昱喉结动动,却不知为什,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他静静地站在树荫下,也不知过多久,才艰辛地从喉咙里逼出“子阳”两个字,可是这样轻微呢喃,轻而易举地就被福公公遥遥传来呼唤所淹没。
杪
杪冬停下脚步。
风忽然变大,吹在脸上还有丝丝寒意。
杪冬忽然想起现在只是初春而已。
初春而已,阳光再怎好,也掩不去那些偶然泛起春寒料峭。杪冬抬起头,清澈明亮瞳仁直直望进甫子昱眼睛里。
“你说呢?”他似乎笑下,这样淡淡地问道。
心不在焉。
甫子昱有阵子没说话,似乎在等什解释,但杪冬没有解释,也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遇刺受伤人不是自己,而是父皇安排,假扮成太子人——这种话若是说出来,想必会被追问上连串为什。
为什要假扮太子?为什会由父皇来安排?为什父皇要隐瞒?
已经习惯不去揣测帝王意图杪冬自己都不知道答案,也无从向甫子昱解释什。
甫子昱面上表情有轻微松动,不过只是瞬间,他又收敛得干干净净。
“子阳这样说……是什意思?”挂着迷人微笑甫子昱,或许是被少年毫不遮掩视线扰乱心神,竟没有发现自己对杪冬说话语气里,不自觉地带上属于高位者威迫与冷漠。
风个劲地吹,耳边是树叶相撞唰唰声,还有衣袍被鼓动扑簌声。杪冬细细打量着甫子昱那张与顺帝有几分相似面容,脑海里闪过幅幅回忆画面。
然后他发现,在关于过去记忆中,对于甫子昱印象始终是朦朦胧胧,模糊不清。或许直到现在,自己才第次、真正地正视这个似乎离得很遥远,却又有着丝丝缕缕牵扯不清关系少年吧。
栖息在树丛中飞鸟振翅而过,杪冬缓缓移开视线,低声说:“你曾经问,相不相信你永远都不会伤害。”
“父皇今日说你大病未愈,”等不到回答甫子昱缓缓开口,“子阳,”他说,“想看看你伤在哪里。”
杪冬慢慢抬起头,看见阳光穿过纵横交错枝桠,树影下长身玉立少年披着身斑驳,轻抿嘴唇,微抬下巴,旦隐去笑容就略显寒冷、总是俯视着看过来目光,每样都是说不出光彩夺目,波光流转间隐隐散发出股未来天子气势。
他收回视线,没头没脑说句“就到这里吧”,甫子昱皱皱眉,问句:“什?”
“就到这里吧,”杪冬看着几步外宫门,说,“侍卫在门外,去去就来。”
对着门口那个陌生男人简单交代几句,杪冬返身回去。甫子昱站在原地看着,等杪冬走近,他忽然出声问:“无赦到哪里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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