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子阳,替母后守着子昱平安吧……
母后,并不想哭。
可是这多年过去,居然会有个人哄着,向说对不起。
不知道为什,听到这句对不起忽然间觉得很难过。
很难过很难过。
怀里少年似乎在微微颤抖,将脸埋在杪冬颈窝顺帝,隐约听见些藏在喉咙深处,细细呜咽声。
“……杪冬?”顺帝转到杪冬面前,看着他埋得低低脑袋,胸口滞。
“抬起头来吧,不要憋着……”
顺帝低下头,小心抬起少年下巴,然后他看见少年死死咬着下唇,拼命将那些控制不住抽泣声咽进喉咙里。
“没关系,”顺帝忽然将杪冬脸埋进自己胸口,他轻轻抚着杪冬背,说,“哭出来吧,没有人会看见,不要紧,哭出来吧……”
还是其实……是什也做不,点用处也没有自己……
忽然有人从殿里飞出来,将杪冬带进怀里。
无论杪冬怎样挣扎,怎样拳打脚踢,他都死死抱着不愿放手。
抱着他飞跃过那些亭台楼阁,雕梁檐角,顺帝把杪冬带回寝宫,拥着他坐在床上。
“对不起,”他说,“对不起。”
身,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抹去他脖子上那些血液,心疼道:“痛吗?”
杪冬猛然打开他手,然后又为自己动作吓跳。他抬起头,看见顺帝保持着手被打开姿势,眼眸深深,似乎有些难过。
福公公步履蹒跚地跑过来,望着顺帝脸色颤颤巍巍道:“皇上,止血药……”
顺帝吸口气,拿起药说:“子阳,帮你上药。”
“不必,”杪冬退后步,面色恍惚地说,“只是点皮外伤,不劳父皇费心。”
母后,就让哭这次吧。
只哭
顺帝感觉到少年胸口狠狠地震两下,然后就是断断续续,压抑不住哽咽声。
“……母后说,子阳不哭……”
“……她说……子阳,学着坚强起来……”
那个时候她笑着说子阳不哭。
她说,子阳,学着坚强起来。
他将脸埋在杪冬颈窝里,遍遍地说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是父皇错……”
“太晚……”杪冬说,“太晚……母后她,都已经死掉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顺帝心里阵苦涩,在那个谋反*员抵死战时候,是自己暗示那些侍卫不要行动,是自己默许造成杪冬被挟持局面。
但是他只是对那句“母后死时候,是恨着你”话太过纠结,他想要打开杪冬这个心结,也想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再丢下他不管。
顺帝没有料到杪冬会受伤,也没有料到他难过时候,自己会这样心痛。
他没有听顺帝回答,径自转过身往外走。
满堂朝臣安安静静,没有人出声。杪冬从他们让出来道上走出大殿,望着外面冒出来浅浅阳光,心中片茫然。
恨是谁呢?
他微微眯起眼,抬头望向天空。
是不愿搭救自己帝王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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