杪冬抿抿唇,最终还是将拒绝话咽进喉咙里。
新年里祭天祭地是件极其隆重大事,因此仪式上各式各样规矩也繁多复杂到令人头疼地步,于是顺帝特许杪冬不用去上早朝,只要心意在宫里学习那些礼仪就好。当然,这中间可能也包藏点点他不为人知私心。
“……迈步顺序是这样,左脚小步,右脚大步……然后到这里旋身,每上九十九层要跪拜次……等到山顶,要用力将金羽箭射向天空,射得越远越好……”
什时候迈步,什时候转身,什
“儿臣睡多久?”
“整整天,”顺帝弯起嘴角,用指尖轻轻敲下杪冬额头,笑道,“小醉鬼。”
空气中飘浮着种奇怪味道,似乎有点熟悉,又似乎是完全陌生,杪冬恍惚阵子,然后愣愣地哦声。
“出来这长时间,”他转过身,微微开点窗,北风夹杂着寒意呼呼地灌进来,吹乱额前刘海,“千尘宫人会着急吧……”
“不会,”顺帝走到他身后,双手绕过他肩膀,将窗户又关起来,“已经派人去过千尘宫,告诉他们你要在这边住到新年。”
顺帝回来时候,杪冬正低着头摆弄自己腰带。他头发还没束上,零乱地从肩头滑落下来,遮住大半张脸。
“衣服合身吗?”顺帝走过去,将他颊边长发轻轻捋到耳后。杪冬抬起头,下子望进那人温柔似水眼睛里,手上动作不禁顿下。
顺帝笑笑,伸出手帮他系好腰间结,然后退开步上下打量番,再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还挺合身嘛。”
新送过来衣服材质做工都极其精致,大多是雪白底色,然后在上面绣上些或繁杂或简洁花纹,杪冬穿那件只在衣摆袖口处点缀几枝墨竹,简简单单,很是素雅大方。
“住到新年?”杪冬回过头看他,惊讶道,“为什?”
“初那天祭天地仪式你要以左使身份参加,”顺帝有下没下地抚弄着他头发,懒懒道,“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熟悉下流程,免得到时候出错。”
“为什突然……”杪冬皱起眉,“左使位置不是由二皇弟担任吗?”
“子阳好像不太情愿呢?”顺帝凑近他脸,勾下嘴角,“那可是最接近父皇位置,子阳就那不愿意呆在父皇身边?”
虽然面上摆出微笑表情,那个人眼里却没染上丝笑意,幽深幽深眸光暗暗地闪着,看上去冷冰冰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等会儿是想就在这里用膳呢还是去其他地方?”
杪冬在镜子前笨拙地打理他那头长发,顺帝站在边看会儿,然后走过去拿下他手里梳子。
“听雪轩?落梅池?或者悬月亭……”他边说边将杪冬脸颊边头发拢到脑后,松松地绾个髻,用紫玉钗固定住,“还是算,外边风太冷……”
“父皇。”杪冬打断他话。
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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