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是快乐啦，生气啦，忧郁啦……那个孕育
人，细微情绪变化都可以感受得到啊，很奇妙吧……”
杪冬声音低
下去，他沉默片刻，又笑起来，颇为认真地说道：“秋语肚子里那个孩子，很期待他降临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杪冬喜欢石秋语吗？”良久，青衣人才低声问。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杪冬嗯
声，
杪冬沉默阵子，然后点点头，嗯声。青衣人放在他肩头手霎时捏紧，杪冬动动，从那人怀抱中挣脱出来，翻过身望向关得紧紧窗户。
“……大叔还记得在娘亲肚子里感觉吗？”杪冬眨下眼，嘴角弯出淡淡笑，“或许大叔并不相信，但是很不可思议地，在母亲肚子里感觉，还记得呢。”
外面大概刮起风，雪花颗颗落在窗户上，发出点细碎，像是什
东西破土而出声音。
杪冬伸出手，在黑暗之中虚空抓下。
“那种浮浮沉沉，想要抓住些什却又怎样都抓不到感觉，还记得呢……”
床上，杪冬愣下，他坐起身来，疑惑地望向床边面色阴沉男人。
“大叔在生什气啊？”
青衣人不答，他兀自将厚重被褥压在杪冬身上，然后宽衣解带，自己也钻进被窝里。
熟悉温暖贴过来，杪冬转转眼珠子，朝青衣人讨好地笑，然后伸手抱住他腰，再满意地叹口气。
青衣人低头看眼舒舒服服地在自己身上汲取热量少年，冷哼声，眼底怒气却褪去些许。
浓稠得透不出丝光液体，满满灌进自己鼻子、耳朵、嘴巴、肺脏，避无可避。
没有呼吸，亦不需要空气，但是该长心脏那个地方却又天天地，从沉寂中慢慢跳动起来，让人不知自己是活着呢……还是早已死去。
在那样漫长黑暗里，清醒或是沉睡都失去意义，只有不知从什地方传来什东西跳动声音，忽远忽近，模糊而又清晰地陪伴自己度过这段空空荡荡彷徨。
青衣人伸手将少年翻过来，重新面对面地抱进怀里，杪冬笑下，侧过头去将耳朵贴在他胸前。
“真是种很奇妙感觉啊……”他闭上眼，轻轻地说，“母亲心脏下下跳动着，‘噗噗’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到耳边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渗进来……”
“怕冷还呆在外面……”他狠狠地揉揉少年头顶，杪冬挣扎下，含糊不清地嗯声，浓浓鼻音里似乎带些撒娇味道。
男人叹息声，将少年头埋进自己肩窝里。火盆里暖木燃烧时发出细微噼啪声，青衣人下巴微微往里收，嘴角抿成生硬形状。
“杪冬喜欢孩子吗？”低沉声音自头顶响起，莫名地带着些暗哑与晦涩，还有轻微嘲讽。
杪冬抬起头，看见那人眼睛幽深幽深，在黑暗中闪烁出点冰冷慑人光。
“听闻太子妃有身孕，杪冬要当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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