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父皇。”中规中矩地行个礼,杪冬转身离开,留给那些心思各异人们抹毫不留恋背影。
浮华褪尽,只有夜明珠还在幽幽地散发着柔和光芒,顺帝半躺在椅子里,闭着眼不知在想什。
庄季静候在边,肃穆面容中透着稍许欣喜,和稍许忐忑疑惑。
“年关过后,秦屿山势力就将彻底铲除……”
顺帝缓缓睁开眼,半明半暗光线中,那种即将剔除心腹大患愉悦似乎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。
顺帝优雅地坐在长椅里,有如工笔细细勾画出来完美面庞不见丝喜怒,深不可测眼眸里除贯尊贵与威仪,似乎还有些别东西在流转。他看着重又垂下视线杪冬,勾勾嘴角,问:“子阳在宫中,都跟着学傅学些什?”
是心血来潮吧,杪冬心想。
他随意报些书名,等待顺帝像以往那样不耐地打断,然后将自己冷落在边。
可是那人却直没说话,只是用那双深邃到令人窒息眸子看着他,似乎在认真听着,又似乎心不在焉。
真是奇怪。
该坐位置,静静等待筵席结束。
大殿另边,甫子昱大约是在描述黎县灾情,惹得那些娇媚妃子们又是惊叫又是叹息,继而扭捏出慈爱语调,在顺帝面前夸赞他不惧艰苦,救灾有功。
顺帝懒懒地笑着,并不答话。
夜色渐深,丝竹之音愈渐靡靡,妖娆少女水袖长裙在整个大殿舞出暧昧颜色,杪冬低着头,开始寻思是否该找个理由离开这里。
清歌小调唱罢曲,上位那人忽然唤道:“子阳。”
“明年就该忙起来。”庄季感叹道。
秦屿山倒,接下来就是改立太子。
改立太子……
顺帝微不可见地皱下眉。
其实现在在宫中,权势最小便是太子支。这些年来在那些皇子忙着拉拢人脉培植党羽时,甫
杪冬忽然停下来,抬头迎上顺帝视线。
“就这些,”沉默片刻,他问,“父皇还有其他指示吗?”
顺帝高深莫测地“嗯”声,杪冬顿顿,又说:“儿臣不适,可否先行告退?”
上位者霎时危险地眯起眼,众人心道不好,皆垂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,杪冬却似未尝察觉,仍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,不卑不亢,只是等待个答案。
顺帝用手指下下地敲打着椅背,发出令人心悸咄咄声,他半眯着眼沉默良久,最终开口道:“如此,子阳便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子阳……
杪冬过好阵才反应过来,他抬眼看向顺帝,眉间蹙起丝疑惑。
顺帝是从不叫他作子阳。
必要时候,那人就用漫不经心口吻冷冷唤声“太子”,语调里总是带着些疏离冷漠与淡淡不屑。像子阳这种听上去颇为亲昵叫法,真是莫名其妙第遭。
喧闹大殿下子安安静静,那些皇子嫔妃们暗自惊诧阵,继而低笑着抱着看戏心思,猜测这次帝君又要给太子怎样难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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