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上任邮差篱笆黄狸来敲玻璃时,阿梨正团成坨,悠闲地舔爪子。昨天晚上,他在镇上花生仓库里守夜,抓两只老鼠。其中较为肥硕只名叫大佬灰,是仓库里常客,也是阿梨宿敌,老*巨猾,行踪不定。阿梨蹲它小半个月,终于在大佬灰偷把花生打算逃匿时爪子扑住它。胜利果实是如此甜蜜,阿梨大概可以两三天都不愁觅食。他心情格外愉悦,趴在废旧工场窗台上,眯着绿色眸子,尽情享受着夏末清晨那小心翼翼晨曦。
邮差黄狸心里通通直跳,犹豫半天,才抬起爪子虚弱地挠挠玻璃。他才刚满八个月,接过邮差重任也不过三周,却也从前任口中听闻眼前那只狸花猫盛名。会打架,爱惹麻烦,曾有十几任人类试图驯养他,均以失败告终。
阿梨听见窗户外窸窸窣窣动静,却并没有睁眼。尽管阿梨自认为此刻自己应该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,那只茸毛还没退干净黄狸小毛孩显然并不这认为,只因阿梨长得太吓猫。他从大体上看来,倒也勉强算是只标致狸花猫。虽然看着有些瘦,却也是四肢强健,尾巴有力,骨骼结实,看便是个捕老鼠好手。坏就坏在阿梨那张脸。他眼珠子是难见绿色,眼角不似般狸花略微下耷,反而上扬,带着股说不出邪气。鼻梁端正,下巴线条分明,显出股不怒自威神色。阿梨身上带着大大小小伤疤,尤其是他左眼上那道足有五公分爪印,疤痕狰狞可怖。他身上伤有新有旧,大多都没有好好处理,伤口附近毛发都打结成团,十分不好打理,阿梨便随它们去。毛色也不顶好看,看起来灰扑扑,衬得整只猫更加阴沉。
太吓猫。
黄狸心里这想着,爪子力度没控制好,落在玻璃发出串短而急促兜兜声。阿梨闻声,倏地抬头瞥过去,阳光正好打在他左眼那骇猫疤印上,吓得黄狸哆嗦,差点腿软掉下窗台。
阿梨歪歪头,默不作声地盯着来客,甩着尾巴尖儿。黄狸强按下心头不安,壮着胆子问道:“你是梨树狸花吗?”由于紧张,他嗓音不自然地拔高,听着像是被人踩尾巴。
阿梨本名确实叫梨树狸花,听着很拗口,也全然不像是个正经名字。然而像曲流镇这样小地方,倘若不是家养猫,基本上是不会费心思取个文雅名字。大伙儿取名都很随意,基本上是哪儿落地,就在后面加个毛色品种。比如篱笆黄狸,就是只生在篱笆旁黄狸花。而阿梨,则是出生在镇子口上那棵百年白色梨花树下棕色条纹狸花猫。和他窝出来还有两只小妹妹,因为生得可爱,早早被人类请到家里去,做家养猫,自然也有别名字:二妹叫咪咪,小妹叫尼罗飘雪。
阿梨乜着眼瞥黄狸眼,慢吞吞地站起来,撑着前肢伸个懒腰,尾巴平放着,漫不经心地摆两下,算是打个招呼。
“你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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