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听说你生病吗?”
池明知在他床上坐下,拿脚把地上纸团踢到边,宋天暮看得要心梗。
“昨天去找你,你们同学说你请假。”
宋天暮很想和他聊点什,奈何搜肠刮肚也寻不到话题,平时还好,这会儿他身上难受,脑袋也有点不够使,好在陆凯扬
探监完毕,陆凯扬闹着要去这里玩要去那里玩,第二天正赶上大雪,陆凯扬要开心死,拉着宋天暮在酒店楼下打雪仗,还是那种很野蛮打法,往人脖子里灌雪。
宋天暮在回去飞机上就开始发烧,烧到39度,陆凯扬还在边傻乐,和他说过年时候再来玩。
下飞机,宋天暮彻底烧晕,陆凯扬这才觉得事情严重,好在宋天暮够义气,说自己发烧是因为穿少。
他烧两天,退烧药喝好几包,喝完好几个小时,又烧起来,去医院看,有点轻度肺炎,这下子陆凯扬彻底傻。
宋天暮不怪陆凯扬,陆凯扬脑袋缺根弦,他早就知道,要怪只能怪他自己,陆凯扬两眼冒光地说和他打雪仗时候,他就应该知道后果很严重。
2000年冬天,宋天暮得场很严重感冒,起因是回老家,他回去看他爸。
林子淑并没有表示强烈反对,因为她现在生活很幸福,也就没有易怒理由,看自己品学兼优儿子顺眼不少,宋天暮说想去,她还问下陆超英意见,陆超英意思是尊重孩子想法,于是宋天暮和陆凯扬起坐飞机跨大半个中国。
陆凯扬只是想去玩雪。
宋天暮去探监,他爸看上去很激动,还下意识拿手理理头发,理完才想起来他头发都被剃。
“爸。”宋天暮说。
请假第三天,池明知来看他。
池明知拎不少礼品,礼数周到,陆超英都说他太客气,他和大人们寒暄几句,敲开宋天暮卧室,看到躺在床上擦鼻涕宋天暮。
宋天暮看起来不是般邋遢,头发长没时间剪,乱七八糟像个鸟窝,身上穿着皱巴巴旧睡衣,地板上全都是擦过鼻涕纸巾,床头柜上放着吃剩下饭。
宋天暮倒不是很介意自己不体面,但是他介意在池明知面前不体面,看池明知突然到访,他赶紧坐起来,为自己体面做出最后分努力:把要流出来鼻涕擦掉。
“你怎来。”宋天暮声音闷闷。
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别,好像他千里迢迢赶过来,只是为叫声爸。
他爸忙不迭应,和他说好多叮嘱话,无非是让他好好学习,注意保重身体,翻来覆去嘱咐,到最后还有点掉眼泪。
嘱咐完,他爸问他妈现在怎样。
宋天暮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,不过想必他爸也知道,毕竟林子淑和老家亲戚还有来往,前妻嫁个还算有钱好男人,生个可爱小女儿,亲儿子学习好,继子人也不坏,家里幸福和气,他不知道这些由他说出来会不会让他爸受刺激。
于是他只能说:“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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