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他诺思绪就被打断。排在等候区第位短毛黑猫被叫上受理区。受理区上摆着只雕刻粗糙小木椅,咨询者可以选择坐在上头或是躺下。
猫领事慢吞吞地开口问话。他嗓音很低沉,声调拖得老长,毫无起伏,听起来很容易令人犯困。
他诺发现锅盔先生偷偷打个哈欠。
猫领事问道:“姓名,所问何事。”
黑猫收拢着爪子坐在小木椅上,尾巴紧紧缠着自己,显得有些局促。他声音颤抖,开口回道
个圆形窗口,条绿色鲜翠藤蔓缠绕回环,从银杏树外穿过窗口,直延伸到事务所办公桌上。藤蔓末端系着串白色铃兰花。每当管事们处理完宗案子,坐在最末位实习管事便会用爪子勾勾那串铃兰花,通知黑狸花先生安排下位咨询者候场。
由于事务所空间有限,所内只允许三位咨询者候场。他诺就是第三位。第位咨询者和锅盔先生都顺利入场,但他诺身躯要想完全融入事务所内又不影响他人,着实有些困难。于是,他脱下帽子,挑选个方便姿势,往地上趴,从门里将脑袋搁进去——安静地候场。
猫事务所里共有七位管事,其中居中主位上坐着是猫领事,只矮胖滚圆短尾巴黄狸花。猫领事不知年岁几何,看起来老态龙钟,说话很含糊,眼角浑浊,总是眯着眼睛看人。猫领事两端分别坐着三位管事,按照职位高低,由中间向两端依次坐好。坐在最末端是两位实习管事。
而神仙外卖第位重要客户林管事就坐在离铃兰花最近位置上。他年纪尚轻,还是位实习管事。据说事务所竞争激烈,每年都有成百上千只猫咪前来应聘,能留下来都是其中最聪明知识最渊博。林管事年轻轻轻就能坐上实习管事位置,可见他个猫能力极强,且阅历丰富。
他诺将只爪子从脑袋底下挤进来,摆动指头向自己重要客户无声地打声招呼。他没有得到回应,这是自然。
林管事是远近闻名不善言辞,不管何时出现,脸上都带着冷冰冰假笑,透过鼻梁上那副金丝框眼镜,似笑非笑地盯着人看。他不是百叶林土著居民,是成精之后从毛春城里头搬迁来。据说他还在人类世界时,曾被多次抛弃,因此对于他人有着强烈排斥心理和不信任感。
他诺干脆将两只前爪都挤进门来,捧着脸认真旁听,这个姿势很舒服。咨询还未正式开始,事务所里安静得很。他诺眨眨眼睛,悄悄盯着林管事看会儿。他海獭眼睛并不十分大,像两粒黑豆豆,认真看人时候有几分滑稽。
林管事不知是没发觉还是懒得理会,并未介意他诺打量。
他诺心道,林管事真是只相当漂亮白色狮子猫啊,毛发柔顺光滑,像朵大棉花。如果能温和些,大概会很受欢迎。
不过,客户终归是客户。他诺在心里告诫自己,不可以貌取猫,对待客户要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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