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跃很久都没有说话,他盯着手机屏幕看,不知道说什好,常文恩不想他难做,自己退步,他能怎做呢?强行带着常文恩回家,谁都不会开心,他更不可能不回家,陪常文恩在外面过年,余春蜓和常瀚已经够容忍,他做到这步就叫过分。
何跃只记得那年冬天国内雪下特别大,他提前回国去看常文恩,航班延误将近七个小时,到以后常文恩去机场接他,穿件很薄羽绒服,冻微微发抖,他看见何跃,跑过来抱他下,何跃下颌贴着他耳朵,在人来人往机场里被他撞得微微往后退步。
何跃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只粉红色小猪,它站在草地上,捏着包子说:“没有就是没有,不行就是不行,没有鱼丸,没有粗面,没有马尔代夫,没有奖牌,愚蠢没那好笑,愚蠢会失败,会失望,失望,并不那好笑。”
它还说,长大以后要面对这个硬绷绷,未必可以做梦,也未必那好笑世界时候,会怎样呢?
何跃低头看常文恩,看这个已经知道世界没有那好笑,也不再是小朋友小朋友,他句话也说不出来,并且开始后悔自己对他说过每句重话,他心想,这个小朋友已经没有梦可以做。
周三和周五最后两节课还要过条街去校区外面小教室。因为经常走动,他脚好很慢,等彻底好,已经快要放寒假。
何跃那天给他电话,他刚下上午第二节课,准备去图书馆复习,何跃不大高兴,问他为什直不回微信。
“昨天看见时候你已经睡啊。”常文恩拿手捂住个哈欠,“电话挂吧,别浪费钱,微信说。”
“不挂。”何跃不知道在做什,常文恩听见那边哗啦啦地响,“你到底在忙什,学习有这忙吗?可能提前几天回国,先去找你,然后你和起回家。”
常文恩沉默会儿,把电话挂,微信给何跃:信号不好,听不清,微信说吧。
他好像只有自己这个并没有那好男朋友,何跃曾经以为,自己好像能给他很多,可是他现在才知道,自己能给东西很少。
虽然这个小朋友要真不多。
他接电话时候,有些担心自己说错话,打字能更流畅表达,可何跃好像被他挂电话更不高兴,问他到底怎。
常文恩犹豫下,和他说实话,何跃在那边很坚决地不同意,问他:“你是不是又犯毛病?”
“们分手吗?”常文恩说。
“……当然没分手啊,你什意思?”
“没分手,阿姨和叔叔也知道,还去你家过年干什,惹他们生气吗,在哪里都能过,还能赚点零花钱,无所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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