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回医院,你回家吧。”他甩开何跃手,真要顺着来时路往回跑,两个人慢悠悠走过来不过十分钟,他跑回去三分钟都不要,可还没跑出几步,就被何跃猛地拦着腰拉回来,他听见何跃说:“你跑什跑?”
何跃微微有些喘,把他腰抱得很紧,是个很暧昧样子,常文恩露出种计谋得逞表情,走到他背后,懒洋洋地往他背上窜,何跃干脆半蹲下来,背着他往前走。
“何跃。”常文恩问他,“你要把背哪儿去?”
何跃说:“背你去开房,带身份证吗?”
“没带。”常文恩蹭蹭他脸,“找个不用身份证。”
常文恩跟着何跃去吃碗热腾腾汤面,他微微低着头,吃很专注,何跃自己没吃多少,没会就把碗放在边看他。这会儿才觉得,常文恩是真长大些,两个人几个月见次面,没有哪次比这次让他更为强烈地有这种感觉,常文恩清瘦脸上,五官似乎没什改变,单看那双微微下垂大眼睛,仿佛还是带着稚气,可是稍微离远打量,已经是个少年模样,很倔强,又奇异地脆弱,用恋人心态与目光去审视他,何跃觉得自己蓦然生起股不合时宜悸动。
“你感觉好点吗?”何跃问他,“几号去学校。”
常文恩咽下嘴里面,掏出手机看看,“早就没事啊,明后天回去吧,再不回去们老师就不给假。”
“你回去别想别,安心学习。”何跃说:“钱还有吗?”
他出国之前给过常文恩张卡,里面有多少钱他记不清大概,毕竟过去这久,钱是他从小到大攒下来,他知道常文恩嘴上不说,其实是很娇气个人,总很怕他过得不好。
“不用身份证,几十块晚,很潮,住地下室,脏吧唧,你去吗?”何跃说:“你去不到十分钟就哭着喊着要出去,还不解你。”
常文恩紧紧搂着他脖子,很认真地说:“不会。”
他只说这三个字,再没说别,把脸埋在何跃脖颈里不动,常文恩心想,不会,从此以后,他生活就不样,就算是为证明自己刚才说话,他也不会再对自己软弱做任何妥协,这种突如其来决心令他觉得十分奇怪,仿佛
“有啊。”常文恩擦擦嘴,“吃饱,回去吧,你今晚去哪里住?”
何跃想带着常文恩回家,常文恩说不要,两个人站在外面对视几秒钟,何跃问他:“回医院?”
“不想回医院。”常文恩突然冲着他笑,“你瞎矜持什啊?”
何跃想着刚才他都那样,肯定情绪很低落,也没心思干别,谁知道他又这样嬉皮笑脸,好像什事也没发生样,何跃不知道该怎办好,常文恩却扑过来,搂着他脖子说:“去玩植物大战僵尸吧!”
何跃往后躲下,他却又贴过来,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几步,何跃抓着他手,低声说:“常文恩,你不要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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