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跃用很久时间才理清自己心思,他觉得自己做不到疏远常文恩,也做不到对个小孩子谈论爱情,还能怎办呢?那就偷着喜欢吧,何跃心想,偷着喜欢……是叫暗恋吗?
太荒谬,为什要暗恋个从小起长大,比自己小三岁男孩?
这会儿已经是深秋,何跃躺在床上看窗外飞过落叶,他抓起床头柜上忍者神龟,摸摸它光头,迷茫地把它放在自己胸口。
他与常文恩关系很快就有改变,并不像从前那样亲昵,他会有意识地和常文恩操持距离,说疏远也谈不上,常文恩总觉得奇怪,可是何跃边这样做,边加倍地对他好,恨不得把什都替他考虑到样,甚至每天晚上从琴房出来,也不忘给他从超市带盒加热过牛奶。
常文恩心很细,当然也觉察到,可是他没问,他觉得何跃可能是压力太大,明年也要去读预科,他想申请学校很好,林林总总手续与考试也不比高考轻松。
年人毛躁方法,可是何跃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心,他坐在钢琴前,想都是常文恩,简直无法控制自己样。
好好首曲子弹乱七八糟,谁都能听得出他有心事。
这种情况直持续到他某天放假回家,练会琴后,心烦意乱地站起来去书房看书。
他家书柜上有很多书,分门别类地摆放好。爸妈并不管他,没有什书是他不能看,何跃从前只对艺术与历史方面书感兴趣,很少去读人文或者小说,可是今天他没心思挑,随手拿本下来,低头看,是《性心理学》。
何跃微微皱着眉头看它封面,过会,他决定把它带到自己卧室去看。
这年下第场雪那天,常文恩有点感冒,他十点还没睡,站在窗台边背单词,背会儿就往楼下看看,虽然不定看得到何跃。
十点十五分,何跃打电话给他,让他下楼,常文恩吸着鼻涕坐电梯下去,何跃靠着门低头玩手机。
“何跃。”常文恩走过去,“你怎不上去找啊?”
“今晚不回来睡,去练琴。”何跃把手里拎着
他看整整个下午,余春蜓叫他出来吃晚饭,他面色如常地把书放下,吃饭,和爸妈聊天,帮忙收拾碗筷,又回到自己卧室,无声地倒在床上。
他心里很平静,并没有什疑惑,反而有种“原来是这样”……不,应该说“果然是这样”想法,何跃猝不及防地知晓这个事实,他好像是喜欢上常文恩。
书里写,并不是什难以理解事情,何跃从前也不是不知道同性恋这回事,他只是在冷静地把自己感受与心态从头到尾仔细想次以后,才得出这个结论。
这件事是不对。
何跃几乎下意识地就这样想,他不是觉得同性恋不对,他只是觉得喜欢上常文恩不对,他心想,恩恩太小,什也不懂……自己喜欢他,和欺负小孩子没什两样,自己怎会喜欢他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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