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眸低垂,看样子严重睡眠不足
“那你……好好休息吧。”韦兴贤吐出这句话,低下头,犹豫下,拔开步子要走。
忽然这时,罗惠卿拉住他衣袖,哀然道:“……让陪你晚吧……”
韦兴贤又气又羞:“你胡说什?这种话怎能随便说?”
“明天就要走,不知什时候还能回来,没什能给你,只要你不嫌弃脏……知道不干净……但是对你心却是不掺杂丝脏东西……”
韦兴贤咬唇,痛苦道:“怎会嫌弃你……”才说完,唇上便温,便看到罗惠卿正含泪在看他,眸中满是爱恋。
他亲自抱床新被子给他:“你盖这个吧……”
迈进屋,就见罗惠卿坐在灯烛下,忧郁托着腮帮,漂亮像个画中走出来人。
他瞬间有些恍惚,怔怔看他。
而这时罗惠卿亦抬眸,眼中含着点点泪光,站起来向他走来:“……刚才人多,不方便说,其实刚才听曲人中有京城来大太监,他明日要带去京城,说是给皇上唱曲……”
韦兴贤如被打闷棍,言不由衷干笑道:“这样啊……恭喜你……”
不好,小姐又犯病,快抬回去。”
几个丫鬟仆妇捂着个女子嘴巴,拿斗篷裹,强行拉下去。
众人心想,这卢侍郎家也不太平,有个疯小姐。
出卢侍郎府邸胡同,已是深夜,书院已经落锁,这会回去只会被门子抓住,送到山长那里去。
于是霍桓跟他哥回客栈住,罗惠卿则跟韦兴贤起回他住处凑合晚上。
他甚至不曾被女子这样看过。
韦兴贤觉得心里紧绷根弦,在刻,断掉。
…
——
王瑞昨晚上睡得还行,跟何云早早就来到书院,才在课堂坐定,就看到韦兴贤走进来。
罗惠卿走到门口,将门关好,哽咽道:“……确实该喜,这人自从生下来运气就不好,母亲是大户人家婢女,与少爷有私,肚子里怀着被卖到新人家,生下不久,她就死。后来这户人家也不行,又被卖到戏班子,直到去年……有个好心人让赎身,还给置办新身份,叫读书……结果,现在又这样……”
韦兴贤抿唇,不知该说什,只想把这个可怜人抱在怀里,但他现在,不能这样做:“……去京城是好事,你运气来。”
罗惠卿忽然道:“你想让走吗?”
韦兴贤愣愣,想笑:“难道你能不走吗?”
“是啊,能不走。”罗惠卿接过被子,扔到床上:“皇帝贴身大太监要带走,哪里能反抗……”
——
韦兴贤见罗惠卿直闷闷不乐,猜测他是被大家发现戏子身份,才难过。
于是安慰道:“大家都不是那种俗人,不会有人在意。”
罗惠卿只闷声点头,并不说什。
到韦兴贤住处,叫他伴读书童收拾出间耳房给罗惠卿先住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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