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霍桓担心问道:“表哥怎还不回来
判官火红络腮胡子,青绿色面庞,铜陵大眼,两簇竖立黑眉毛,身红色官袍,这会正趴在朱尔旦背上,步步背着他往别墅走去。
这时候,判官泥塑眼睛突然眨下,骨碌碌转动起来。
他低头瞧着身下这个背着自己书生,心想你这混账小子,要把本官塑像背到哪里去?他在人间有无数泥塑,有这些泥塑,他才能食用人间香火供奉。他平日无暇顾及阳信县这座破庙,有上百年没来,但不意味着泥塑和供奉被偷走他不会发觉。
大概从个时辰之前,他就陆续感觉到庙里供奉点心被个个偷走,他本不想理睬,可现在竟将他泥塑都偷走,这就太过分。
他真身降临,倒要看看是哪帮不要命狗东西,敢在他头上动土。
马萧提着灯笼也去,无惊无险,太太平平返回来,接着便轮到霍柯,霍柯本希望来点刺激,好好触动他麻木痛苦心灵,不成想抽个第五名,前四个都平安回来,可见路上是没什意思。
果不其然,他路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来到十王殿,拿贡品时候,忽然灵机动,他后面就剩朱尔旦那厮,不如捉弄他番,于是便将贡品全部收起来。
走出十王殿,留下自己需要颗糕点,剩下全部扬进雪地里,然后大摇大摆回去。
霍柯回来,就剩朱尔旦,他是最后个,大家本就对他没期待,但其他人都去,按照程序,他也得走趟。
朱尔旦走在路上,摇头晃脑思考着作首新诗,但他思维不敏,毫无文采,酝酿到十王殿,也没找到点风雅词汇凑成首诗。
朱尔旦擦下额头汗水,奇怪,怎突然感觉沉重许多?
但他没考虑那多,只认为自己背负着重物,体力消耗太大所致。
他笑着想,将这座雕像背回去,他们就不会认为自己说谎,他真到过十王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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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风雪依旧,屋内暖意融融,众人喝得醉醺醺听着伎女唱曲,不时也跟着唱上几句。
他进庙,见地上有簇灭掉篝火,留下个漆黑印子,他提着灯笼走到供桌前,本想取个糕点回去,却不想摸又摸,连个糕点也没摸到,各个盘子都光溜溜。
这可怎办好,若是自己这回去,如何证明他来过十王殿呢?其他人该以为他撒谎。
朱尔旦是个实诚人,在庙内转圈,心想,得带个证据回去,证明确实到这里。
他提着灯笼四下看,看到左廊下判官泥塑,哈哈笑:“就是你,将你背回去就可以证明来过。”将灯笼踩灭,他双手搬起那判官泥像,吭哧吭哧向外走去。
借着雪地和月光,他走得虽然慢,却很稳,背上判官泥塑不动如山。这泥塑做很粗糙,中间是空心,所以不太沉,但正因为这份粗糙,反而使得判官面目显得更加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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