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瑞心想,贱货怕不是骂你自己,谁让你装逼,非得先高姿态去恶心人家姑娘,又不肯放下身价去拦朱尔旦,现在别说撕银票,撕什也晚。
霍柯撕银票,猛地给自己灌酒,喝个烂醉,趴桌子还在骂贱货。
王瑞摇头,佩服佩服,宁可这痛苦也不肯折面子,死要面子活受罪。他对霍家小厮道:“你们少爷醉,扶他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小厮们搀扶起满口没醉霍柯往楼下走,他走,陪酒伎女们忙跪地去拾撕碎银票:“哎呀,撕碎,这拼起来还能用吗?”语气无比心疼。
王瑞下楼,坐自家轿子回王家大宅,进门,就有丫鬟过来道
朱尔旦搔搔后脑:“可你们都嫌弃她现在丑啊。”
“你不嫌弃?”
朱尔旦闷声道:“说不清楚,但她现在受苦洗碗怪可怜,正好现在为她赎身,不用那多银子,也出得起,就来。”
霍柯口恶气憋在心里,骂不出去也咽不下去,眼睁睁看着朱尔旦去找鸨母。
他则气冲冲杀回玉满楼,当即点几个姑娘喝花酒。
蕊云将手从洗碗盆中拿出来,在围裙上擦擦,起身去外面见朱尔旦。
霍柯哼声也追出去,在院内,看到朱尔旦撑把竹伞,正亲切朝蕊云嘿嘿傻笑:“爹同意,给五十两银子,叫来赎你出去。”
“啧,五十两?现在买个正经丫头还得二十两呢,前花魁就值这个价?!看来老鸨子觉得你希望恢复容貌,贱卖。”霍柯阴阳怪气道:“朱尔旦,你爹居然同意来妓院熟人,你们家也真看得开。”
朱尔旦不敢和霍柯直接作对,愣头愣脑道:“反正不想看蕊云在这里受苦。”
蕊云听到可以赎身,喜极而泣:“太好,朱公子,谢谢你,蕊云这辈子做牛做马,无以回报。”
王瑞百无聊赖作陪,在酒桌上杵着下巴看他:“说,你要是不甘心,就去找老鸨,你出五百两,老鸨肯定把蕊云卖给你。”
“呸,要那娘们?!”霍柯骂道:“这在座几个姑娘哪个不比她好看?她是个屁,便宜卖贱货,也就配朱尔旦那个蠢材。”
王瑞撇嘴:“你不在乎就好。”
喝会,霍柯从袖中掏出张银票,边撕边眼泪汪汪道:“没福气贱货!”
想必这张银票就是他原本带来给蕊云赎身。
“不用做牛做马,你穿得少,快回去吧,这就去找鸨母,拿卖身契回来接你。”
蕊云啜泣,用衣袖拭泪:“谢谢。”
王瑞抱着肩膀看着眼前切,心想,难道这就是燕云光计策?毁容之后找个不嫌弃她容貌?这就是所谓如意郎君?个不以貌取人郎君?
他怎觉得怪怪。
蕊云回厨房,朱尔旦去找鸨母,霍柯气呼呼追上去,冷笑道:“真看不出你有这道道,你早盯上蕊云,只是之前你这种穷鬼考不上前儿,她现在落难,不值钱,可把你成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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