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查完从医院离开,祖孙俩找处馆子吃饭,吃完又再找花店买束淡黄色小花,准备去墓园看沈多意爸妈。
墓园不在市区,开车要将近两个小时才到,不年不节没什人,停车场有大片空位。“爷爷,你慢点。”沈多意扶着沈老,拐杖敲在石阶上留下串声响。
沈老牢骚道:“你给他们买那高干什,累死。”
“不是觉得高处风景好。”沈多意抬头望,“马上就到。”
淡
沈老忽然出声说道:“明天折腾完去看看你爸妈吧,好长时间没联系。”
沈多意乐:“怎联系啊,你说话别那吓人。”
他说完又给沈老掖掖被子:“那就这定,明天检查完去给爸妈扫墓,正好换新工作事儿还没告诉他们呢。”
好阵子没下雨,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,本以为结束得也快,却没想到凌晨时分变小后,淅淅沥沥地下到天亮。
医院周人最多,周六日还好,沈多意早早载着沈老出门,顺便终于把聒噪恼人豆浆机扔给回收站。
多意把窗户推开,湿润又凉爽风灌进屋内,他给沈老盖上薄毯子,祖孙俩又打算起听评书。
沈老抱着小收音机,按下按钮后评书大师单田芳粗哑嗓音传出来,惊堂木拍,老头开始猜剧情:“武艺高强,志节高亮,肯定是秦叔宝要出来。”
沈多意支着脑袋:“不是在听《七侠五义》吗?怎成《隋唐演义》?”
“你上班时候把那个听完,别打岔。”沈老阖着眼,听着单田芳激动地讲述打斗场面,他老,走都走不利索,听着这些安慰自己曾矫健过。
两章内容听完正好睡觉,沈多意把蒲团坐扁,盘着腿也有些酸麻。他挣扎着站起来拎上小收音机,另只手掺着沈老回卧室休息。
沈老捧着保温杯,杯中是最后点热豆浆,他长吁短叹道:“这个新单位年底会不会发台新豆浆机啊?”
沈多意打着方向盘笑,抬眼就会看到挂在后视镜上坠子,说:“不知道,老板爱喝咖啡,没准儿发台咖啡机呢。”
说笑着到医院,各项检查开始给沈老招呼,期间坐轮椅病号随处可见,老年人占大半。有几项检查不能立刻出结果,要明天才能取出,沈多意把沈老扶到椅子上坐下,说:“爷爷,半小时后血常规就出来,咱们等等,CT也差不多,拿上结果去诊室给医生看,你懒得动就在这儿等。”
沈老说:“中午上哪儿吃啊?”
“这就惦记上吃啦?”沈多意有些冷,夜雨气温降几度,他却穿着薄薄有些宽松衬衣,有点风就能灌进去。
“爷爷,明天反正出门,那咱们在外面吃吧。”
“行,你掏钱听你。”
“你想吃什啊?”
“软乎,能嚼动就行。”
把沈老送回卧室,沈多意抻被子关台灯,安置好所有便蹲下等沈老睡着。例行体检每年两次,其实每次前晚他都有些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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