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吃得很饱,聊内容也很开心,沈多意不想在最后这刻提绝望与希望互相参半句子。他久久没有回答,只
聊着天离开餐厅,坐进车里时正好话题结束。今天天气还不错,能分辨出几点寥落星光,夜深车少,戚时安把他住址输进导航中,估计不多时就到。
沈多意又拧开音响,没唱完《牡丹亭》再次流淌出来,他握着方向盘在马路上驰骋,手指轻点,不自觉地打着拍子。
每个字都唱好久,半天才唱完句,口音缘故有些字甚至听不清楚。他想起沈老总跟着瞎哼哼,笑道:“爷爷说听戏能磨性子,老半天蹦个字,是涨耐心。”
旁边人丝毫没有动静,沈多意转脸望去,发现戚时安已经闭着眼睡着。通宵盯盘又开多半天会,下班不回家还要拉着他吃饭,估计早就疲累至极。
按照导航抵达公寓外,沈多意靠街边停下,想等戚时安醒来。等十分钟,那人仿佛越睡越沉,他只好轻轻拍拍对方肩膀,“戚先生,到家。”
“好甜啊。”
“这个是爱尔兰蛋糖脆皮卷,招牌甜点。”戚时安看沈多意口口挖着蛋糕,“外国菜名字长,但来来回回本质都差不多,自己住不在家吃,最喜欢其实是家常菜。”
沈多意打趣道:“你最喜欢不是喝酒吗?”
戚时安乐:“你又听谁造谣?”
“同事都说啊。”沈多意也跟着笑,“说公司两个高级合伙人,章先生睁眼闭眼都在恋爱分手,戚先生春秋冬夏都在盯盘喝酒。”
戚时安确困倦非常,以至于睁开眼时候忘今夕何夕,只想把视线变成张密网,然后把当中沈多意扎扎实实束缚起来。
《牡丹亭》终于唱完最后字,凄凄女声也总算停止。
戚时安声色喑哑:“你最喜欢哪句?”
《牡丹亭》中名句不胜枚举,单单就“情不知所起”那几句就能叨念出篇文章,可沈多意对这些并无触动,他最喜欢是那句——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。
因为他很小就知道,人总要有希望在。
戚时安把责任归咎于东京酒吧选址上,要不是离公司太近,他哪至于被人看见再议论几番。听着沈多意挖苦,他配合地晃动杯中酒喝口。
喝完说:“什时候再请喝回黄油啤酒?”
沈多意怔片刻,唯恐戚时安把话题引入暧昧境地,他吃完最后口蛋糕,倏然聊回车上话题:“你还没讲,解哪些戏曲呢。”
戚时安学过格斗,打过枪,精于多项运动,也曾沉迷于网络游戏。疲倦时喜欢栽倒在床睡大觉,无聊时喜欢泡在酒吧呲哒酒保,除每年春节陪他姥爷看春晚,平时几乎和戏曲毫无接触。
“留学那几年学校办过次文化交流活动,中国留学生就选戏曲这方面。”他看沈多意已经放下刀叉,便也跟着结束进餐,“当时收集好多资料,连听带看就记住些,不过只知道有名选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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